老朱又想了一会儿,说道:“也就只有督察院还可以抽调出人来了,朕给詹徽下个指令,让他从督察院选派几人去户部帮忙。”
允熥又行礼说道:“孙儿代户部巴蜀司各位官员谢皇爷爷。”不过他虽是道谢,但是也是在卖萌,又惹得老朱大笑起来。
然后老朱让身边服侍的太监都出去,让允熥坐到他自己身边,对允熥说道:“允熥,你已经正式被册封为了储君,当年标儿册封为皇太子,是在二十四岁(虚岁)才开始并启奏折;但是爷爷现在已经六十五了,未必还有八、九年时间来等你长大,并且你比标儿也要更成熟、更聪明,爷爷现在就开始教你如何正确处理奏折。”
他说着,从面前的厚厚的折子堆里取出五份奏折,对允熥说道:“你看这五份折子,分别是瞿能奏报讨伐月鲁帖木儿现在处境,淮安府奏报淮河治水之事,陕秦布政使司奏请减免今年秋赋,华庭县巡检司奏报朝鲜入贡之事,吏部上报今年下半年满三、六、九年任期、品级在正五品�酱悠咂返墓僭钡魅位蛄羧位阕艹时u怼!�
“处理政务,当以急务为先,急务中,以军情为首;这五份奏折所奏请之事,瞿能所奏为军情最为紧急,所以先处理这份奏折。”
他说着打开瞿能的折子,自己看了一遍,又让允熥看了一遍,让允熥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允熥回道:“爷爷,瞿能只是说了现在虽然在双狼寨打败了月鲁帖木儿,但是让他跑了,没能全歼,现在追击到了建昌,然后请换另一只部队打仗而已,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老朱说道:“瞿能这份奏折还算老实,没有什么文过饰非之词,但是也有含糊的地方。你看这句话‘虽甘州卫骁勇善战,但今劳师已久,军心思归,请调兰州诸卫替之’,实际情况很可能是甘州卫兵丁伤亡很大,已经不堪再战,甚至如果还要驱使他们打仗就可能发生抗命事情。”
“这种情况就一定要同意调换部队,并且之后几年内再在西北打仗,调派卫所的时候要考虑到甘州卫的情况。”
允熥说道:“那瞿能使用兵丁伤亡很大,难道不应该斥责一番吗?”
老朱说道:“允熥,你要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个大将的脱颖而出,都是建立在大量的兵丁死伤之上的;每一场战争的胜利,都有大量的兵丁付出生命为代价。死伤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