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长孙无忌是李建成要放在明面上的人,与房玄龄和魏征这些暗中行动的不同。
房玄龄和魏征就算有些偏颇,李建成可以悄无声息的从旁解决。
而长孙无忌要是出事的话,李建成觉得自己也能解决,但传出的代价实在难以预估……
就好比这次,李二的事,就打了李建成个措手不及,哪怕李建成反手就借着杨广的刁难为自己谋了不少好处。
可这种高空踩钢丝的事情,李建成觉得越少越好,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长孙无忌本身就是聪明人,其中的意思之后,后心出了不少冷汗,无奈、自嘲,更是带着感激地道:
“功予啊,要不是亲耳听你说的这番话,我会觉得说话的人,最少长我二十载,又世事洞明。”
李建成笑了笑:“……”二十年,可不止,一千多年了哦,不过是你长我一千多年。
两人进屋坐下之后,长孙无忌主动说起他去见兰月都说了什么做什么,都告诉了李建成,只是对于他和蓝月之间的尴尬沉默,一笔带过:
“……,功予,你说下次我什么时候再去,还有你想知道什么?我也好心里有数。”
李建成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写着:
“你随心便好。”
长孙无忌脑子嗡的一声,想到这前兰月问都没问自己直接去端茶,而自己暗示的手段,实在落了下成,怪不得会有那种沉默……
“蠢!真蠢啊!我还以为……”长孙无忌苦笑连连的摇头:
“现在看来,我竟然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李建成的打击长孙无忌还真没往心里去,谁让李建成的身家好,境遇好,天赋好;反而觉得能跟着这样的‘主公’,将来前途一片光明。
可现在,和一个苦命女人比心计和手段都比不过:
“功予,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我的这些缺点,所以刚才又特意再次提点我!”
不用李建成回答,长孙无忌已经在心里默认了答案必是肯定的。
李建成温和的笑着: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世上哪有完人?!兰月能在众多流浪乞讨的孩童中脱颖而出,能是易与之辈吗?
加之,这种手段,他们江湖人用得更多,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属正常。
读的书多,不等于你的能力就强,还需要历练,不然怎么会有纸上谈兵之说。”
李建成的安慰并没有让长孙无忌心情好多少。
长孙无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兰花门果然厉害,以前是我小区了。”
“能不厉害吗?人家是专门研究美人计的,想想复辟大周,数百年间,得累积了多少经验?”李建成可不想一竿子打倒一船人,万一因为这事长孙无忌得了恨女症的话,将来也糟心:
“但女子本身就比男子感性,这是上天赋予他们的特性,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养育后代。这只证明一件事,以你现在的情况,这批胭脂马你不好驾驭。”
长孙无忌愤愤不平地道:
“还不是这女人虚伪、贪婪,如果是你……”
李建成哼了声,打断了长孙无忌的话:
“这个比方不用打;我也不会动兰月动心。你还说别人,你又是怎么对裴十三娘的?”
“……”长孙无忌觉得这脸真是丢尽了:
“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一针见血地毒辣。成吧,我与兰月是王八瞅绿豆看对眼儿了。”
记长孙无忌表面上看起来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其眼底复杂的情绪,他心里可不如表现出来那般轻松。
长孙无忌突然觉得裴十三娘是粗俗了些,但他的性子急诊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儿时的境遇,如果真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辈家也不会把十三娘嫁给自己……
就如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晃晃摆着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有意识到?
李建成觉得这个时间应该让长孙无忌静静,便起身拍了拍长孙无忌:
“就算再不如意,你还能休妻怎么着,既然不能,便试着好好沟通一下,家和万事兴,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