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却让李建成看清了一件事:
“您想的也太早了些,现在可是八字都没有一撇,要说最多也就是想保护萧嫔母子,您不会没看出来,陛下抬我出来就是为了分摊宫外目标的。”宫内的目标不用多说,那就是萧皇后,也不知道萧皇后吃不吃这套。
李建成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啊,昨天那么顺利地拿到了王位,觉得杨广是对自己不错,现在看来又是搂草打兔子,就不知道杨广的内心,到底是看重自己的能力想用,还是想把自己当挡箭牌,或者是兼而有之:
“再说了,酒这个东西虽说是粮食酿造的,可是喝多了也伤身,而且醉酒之时生出来的孩子脑子会变呆。”
李渊瞪眼:“那你还给陛下酒?!”
李建成失笑道:
“粮食也是好东西,可是你一次吃半捅试试,会不会撑死?!人不喝水就会死,但要是水喝多了也中毒!陛下天天有人请平安脉,酒喝多了伤身他能不知道?这能怪我?”
李渊愣了下后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没想让你表妹有后?”
李建成两手摊开:“不好说,反正儿子觉得现在不是机会;您看看现在收进宫里的人,没有李氏的吧?那些沾染了兵权的一个都没有。这代表了什么?!”
李渊眯了下眼睛,外戚专权啊,捋着胡子道:
“之前我急急地把三郎定出去,就是怕陛下选她入宫,原来白担心了。”
李建成扑哧一声笑了:
“宫中的事情,咱们管不了,要是那个表姐求您做点什么,您心里有数就成。如果经是聪明的,她应该知道自己老实地守规矩比什么都强。”
李渊也点了点头:“你这身体什么时候能好?”其实心中是心疼,办法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老把自己折腾病了,用苦肉计。
李建成笑了笑:“在家呆着挺好,二皇子都出不了门,我出门晃悠什么。”
李渊皱了下眉头,心里想着,不会大郎早就看出来杨老二想让他当挡箭牌吧?!儿子大了,比自己这个老子都明白啊!
他抬手拍了拍李建成:“你比你老子我看得远啊!”
李建成眨了眨眼,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这种误会可不成:
“没有的事,儿子当初就是觉得不能把宇文承苦给比下去,省得宇文述心疼孙子,到时候给穿小鞋。而我只要一病,会让他们心里舒服些罢了……,也算无声地向陛下那里表功。”
李渊笑道:“那就是你小子的运气好。破了陛下的局。”
与引同时,杨广与盛昌也说着同样的话:
“原以为皇后聪明,但没有想到,她还是不明白,孤抬举李大郎,一则是想让二郎李他学学,二则是想让皇后明白,这宫里不是只有萧嫔一人能生孩子,而宫外势力比萧氏大的宫里也有人,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盛昌本不想回答,可是杨广就这么盯着看,他不得不道:
“老奴愚钝,不知道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杨广愣了下,然后哈哈笑道,点指着盛昌道:
“哼,你可不愚钝,看看你这话说得多明,把孤都摘出来了,孤不明白是因为孤是男人!”
杨广的心情转好后,对盛昌道:“你亲自去二郎的府上走一趟,告诉他生出孙子来,就让他出门。”顿了下又道:
“你明白怎么做吧?”
盛昌苦笑,陛下还有让人把这话传给皇后的意思,让皇后主动低头啊。可是刚才的话是给皇后解围了,现在却是把自己给坑了,自己如果真的按往常那样给陛下把事办好了吧,这不是在说陛下与自己是一种人吗?!
杨广看盛昌苦着张脸,笑得更加愉悦:“行了,去办吧!”那眼神里写着,就你那点小心思,孤明白着呢。
盛昌松了口气,转身去办事,他的心里却闪过一句:“陛下啊,老奴曾经也是男人啊。”但这种怼回杨广的话他不会说。
盛昌没有安排人,而是亲自往萧皇后的宫去了。
萧皇后在知道杨广昨日与王才人把酒言欢,心里虽说不舒服,但也没有太大的震动,她知道喝酒之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有问题。
嬷嬷见萧皇后没有生气,便轻声说了句:
“娘娘,不是陛下变了,而是身份变了。看问题就不同了,老奴还记得,刚收了萧嫔的时候,您还落泪来着。”
暗指萧皇后也变了。
萧皇后心头震动,看向眼里都是担心的嬷嬷道:
“乳娘,我的那份初心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嬷嬷长出了口气,能听进去劝就好:“那就算装,也要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