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就是用这段路上的沉默,让窦泰看清他自己,而之后的一番话,算是做个总结。
现在,要说的都说完了,李建成淡淡地道:
“好了,明日你就和我去荥阳了,等下直接回家吧。”
窦泰因为在酒坊上工,现在与窦忠夫妇住在一起,就在李府仆人房那边。
窦泰一进屋,就看到窦忠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对面的凳子上:
“郎君对你说了什么?!”
窦泰知道李喜来传信了,当下苦笑了一下,把李建成说的话,学说了一遍:
“……,父亲,李喜可是、对我有意见了。”说话的时候,身体站得如棍一般直。
窦忠哼一声:
“他要是对你有意见,在郎君面前说你几句坏话就行了,至于来找我吗?他是怕你郎君说了什么让你想不开……”
窦泰喃喃地张了张嘴,最后化做一声叹息:“……”
窦忠冷着一张脸,眼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继续道:
“你看看大郎君,明摆着的行事做风,你怎么就不开窍地学学……就算你要比,你也挑个人物,在李喜面前有什么好显摆的?!”
窦泰在窦忠这个老子面前,只有不停点头的份。
窦忠却越说越气,甚至把窦泰五岁时候的事情都翻了出来。
直说得口干舌燥,看到窦泰只如应声虫般的不停点头,气得骂了句:
“小兔崽子,也不知道给老子倒点水,就你的性子,老实的按郎君的话去做,听到没有,不准生别的心思,不然到时候怎么被人坑死的都不知道!”
当了酒坊掌柜的窦泰与以前已经有所不同,只是在窦忠这里养成的习惯,让他还如从前一般行事,他在心里嘟囔了句:
“反正只要您在气头上,不管我做什么都是被骂。”
他的手脚十分麻利地倒了水,双手递到窦忠的面前。
窦忠喝过水后,只觉得无奈,想他自己与顾大娘都是夫人眼前的红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精明人。
可是这儿子怎么就这么不成气,像是枣木磨似的,不拨不转!
窦忠心情郁郁地站了起来:“行了,你收拾东西吧。”走了出去。
七月流火,太阳好似把云彩都晒干了,照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