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应该着急生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宇文智及觉得心里有一股压不住的畅爽,就像是三伏天喝下了沁人心脾的泉水。
毕竟他自打被贬为奴后,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直线下滑,在兄弟面前抬没脸也就算了,连自己生的两个儿子,都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洛阳的宇文府里暗流涌动,药香漂浮。
而李渊这里下朝之后,与窦惠柔情蜜意,好不自在……
直到腊月二十四,窦惠陪着李渊过完了小年后。
大早起正装车准备反回武功时,宇文述坐着马车,带着宇文士及和宇文承趾上门了。
正是寅时三刻,天还没亮。
窦惠送李渊去上朝,借着往门口走这段时间里,李渊对窦惠交代一些事情……
就见一人打着灯笼,疾步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钱九陇,他之前在门外等李渊出门。
钱九陇上前说明来意后,窦惠与李渊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夫妻俩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不知道宇文述为何这么早过来。
又不像是平日里交情过密的致交好友,借着一同上朝这断路说些什么话。
更何况,宇文述身体不好,正在养病。
不过,李渊想到自家与宇文家发生的不愉快,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窦惠轻声道:“你先回屋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窦惠点了点头,对钱九陇说了句:“你跟在一旁,如有意外,速来回我。”
李渊没等钱九陇回应呢,便失笑地道:“放心吧,就算他宇文述如何简在帝心,也不敢在咱们家门口动手的。”
说完,他便带着钱九陇大步流星地往大门处迎去。
到了大门口,李渊对门子说了句:“开大门迎客人进来。”
宇文述听到应师动众地开门声,眼里闪过一抹满意之色,然后转头对胳膊上还打着板子的宇文承趾吩咐道:
“回头见了诏国公,态度给我真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