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可否借间房让大夫给我家二郎看看伤?!”
李建成目光一闪,顺水推舟地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要让宇文家的家长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嘛,现在眼看着宇文承趾就要交代实情了,他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宇文承趾,扬声招来李荣,吩咐道:
“带嫂夫人他们去边上的客房吧。”
唐国公府前院就有专门给宾客小憩的房间,与会客厅在一个小院子里。
李荣对着大杨氏,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本正(板脸)地道:“夫人请。”
大杨氏对着李荣恩了一声,说了句:“前边引路。”起身对李建成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宇文承趾目光明灭地看向李建成,眼里带着不服气。
李建成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眼睛好似星光熠熠生辉,周身却是云淡风轻的气场。
宇文承趾见李建成这般的作派,觉得心里又有愤怒的小火苗开始燃烧,他哼了一声,想甩一下袖子。
十几年来,宇文承趾已经把傲气一甩袖子的功夫,容入进了骨髓。
这种习惯可怕得让他忘了胳膊已伤,不能像以往那样大气得不带走一片云彩。刚一动,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走在前边的大杨氏听到宇文承趾出的疼嘶声,忙转头看了过来,焦急地追问道:“怎么了?”
宇文承趾不好说自己想甩袖子没甩成,却扯到自己的伤了,只好顺口道:“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这时胡凳虽然有,但是并不普及,唐国公府里的会客厅里还是地榻。
跪坐的时候,要起身,往往要用借一下力。
大杨氏皱了下眉头:“你这孩子就不知道换个手?!”说话的时候,脚上的步子并没有停下来。
宇文承趾边走边说了句:“这不是习惯了嘛……”
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裴龙虔挑了一下眉,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建成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边,告诉对方,自己想听一听宇文承趾那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