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渥晚间带着满心的疑问回家而去,如何也想不通今日甘奇是为何要找他茬子,便去请教那个蕙质兰心的赵大姐。
赵大姐听得吴承渥一番说,果真有几分冰雪聪明,竟然还有几分高兴,指点道:“看来这位甘先生是当真有收你为徒的想法,如此你算是真正拜在了他的门下,当是好事。”
吴承渥闻言还有不解:“难道甘先生之前没有把我当学生看待?”
赵大姐答道:“这不同,头前是头前,你也从未真正拜师,他也未郑重其事收徒。其中还有一番礼节未做。”
吴承渥恍然大悟,先是开口夸得一句:“夫人果然天资聪颖,若是夫人为男儿,定是朝廷栋梁之才,为夫头前还真未往这个方面去想。今日甘先生原来是暗示我送礼拜师之意,听夫人一解,我当真大气一松。”
赵大姐所想还真不差,束脩之礼只是其一,甘奇是真准备把吴承渥与自己的师徒名分给确定下来,送出去的进士,总要能为自己所用,要把吴承渥变成真正的自己人。
赵大姐被这一通夸,又是个笑靥如花,咯咯不止,说道:“要说这甘先生,也是个妙人。既然有这一遭,头前宗实也与甘先生有约,那你明日便送个帖子去,请他后日到汝南郡王府赴宴,到时候拜师之事,一并在宴席上完成。”
吴承渥是真的大气一松,此时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还眉飞色舞起来,说道:“夫人安排就是,夫人安排从来都不会错。”
吴承渥几番夸赞,赵大姐忽然目光含水,紧盯吴承渥看着,面色微红,似有羞涩,又似有憧憬。
吴承渥一见得赵大姐如此模样,心道大事不好,连忙抬头往外看了看,说道:“夫人,时候还早,天都未黑尽呢,晚饭都还没有吃呢。”
赵大姐不知道为何最近看这位夫君,就是越看越顺眼,哪里哪里都顺眼,赵大姐多少也把吴承渥最近的变化归功于甘奇。
此时的赵大姐哪里管得这些,轻声一语:“夫君,且去把门窗关好。”
吴承渥闻言又道:“夫人,也得先把晚饭吃了再说吧?”
赵大姐闻言故作一怒:“还不去关门窗?”
赵大姐微微一怒,吓得吴承渥连忙转头去关门窗。
关好门窗,吴承渥转头一看,赵大姐已然躺在了床榻之上,口中还有话语:“夫君快来。”
吴承渥微微一抿嘴唇,答道:“我……我……我来了。”
兴许吴承渥此时心中还在想:甘先生害我不浅。
害人不浅的甘奇,此时却在发工资,家中大厅之内,堆积成山的铜钱,这还是一小部分,几个账房也在不断与甘奇报着进出账目。
甘奇自己心下也在计算着,几个账房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甘奇也拿着笔在进行总算。
几个账房先生看着甘奇写的东西如鬼画符一般,也不知甘奇到底再算什么。
甘奇一边算着,一边说着自己算出来的结果:“房租欠款四万六千七百零五贯,当盯紧一些,每月按时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