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马车哪里又能一点也不颠簸?但赶车的洪彪被张十八训了一顿却是沉默无声,他在打足十二分精神慢慢赶车,再不能颠了君侯分毫。方才贾诩见刘毅如此已然自责,更遑论这些跟在冠军侯身边的亲卫之人了。
“朱大哥,我在君侯身边八年了,从未见过君侯如此,你说那些人都是什么东西,有本事明着来啊,闲言碎语听着就烦,还什么民情如此,他们也不下去走走,看哪个老百姓会说君侯一个不字?朱大哥,想想办法啊,要是君侯再这么给人欺负我们还不如拿头撞墙算了。”一边为刘毅顺着气,花奇一脸愤恨的对张十八言道,所谓主辱臣死,他对某些人可是恨之入骨。
“你小子少给我添乱,真要动手还轮得着你,八年算什么?并州军跟了将军十几年的兄弟都有上万,君侯自有安排,那些人肯定不是对手,先忍着,少说话多做事。”张十八摇头言道,幽州军士卒对于刘毅的信心向来事盲目的,十八也不例外,且军师都没有交代什么,他只要伺候好将军就行,不过真正要他出手的时候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与之相比自己的性命亦不值一提。
“哦,我听朱大哥的。”在刘毅的亲卫队中,张十八威信极高,几乎就是说一不二,大家也都知道要论与君侯的亲近,怕唯有甘宁赵云可与之相比。
说话之间已然到了刘府,有天耳暗影之人先行打探四周之后,张十八花奇才和另外两名士卒将刘毅直接抬下了车,此刻蔡琰和方仙儿二人带着一众侍女已然在外堂等候多时了,从天香楼出来张十八便派人回家通传。少夫人是每日都要等到君侯回家方才安歇的,而今晚刘毅则是该在方仙儿房中。
“夫人,君侯今夜醉的厉害,还是我们兄弟抬吧。”看见蔡琰,张十八稍稍欠身便就言道,这喝醉之人身体极沉,君侯又极为雄壮,十八这是怕那些身娇力弱的侍女们抬刘毅不动,否则这内院之处花奇等人是不方便进的。
“朱大哥说的是,那便先抬往仙儿妹妹的听雨阁,快去安排人伺候。”蔡琰颔首言道,见到锦榻之上丈夫沉醉的模样她立刻便是心中一痛,刘毅是个极有节制之人,成亲以来她都没有见过夫君如此模样,今日肯定是心有所感。而对张十八刘家上下更是极为亲近,私下里蔡琰都是这般称呼的。
“朱大哥,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方仙儿的想法和蔡琰一般无二,随在旁边取出汗巾给刘毅擦去额头汗水的同时便是对张十八问道,在南山书院时她曾多次看到丈夫与学子们畅饮,哪怕喝的再多也从未似今日一般。
“酒喝得虽然不少,但以君侯昔日酒量,是断然不会如此的。”张十八微微摇头言道,换了以往的刘毅,今日的饮酒最多就是让他微醺罢了。
方仙儿闻言心中一动,便不再言语,就算在刘府之中她们也听了不少,以她的聪明稍加一想便知道因由了,由此也是更为怜惜,夫君便是有天大之事回到家中都始终是一副欢心模样,今夜这般肯定是压抑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