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刘将军。”汉子再度施礼方才快步而去,走过队列之中另外一个汉子身边之时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在锅饼上撕下一块递了过去,那人也是一愣,随即下定决心拿着锅饼也是转身就往路上跑去……一看便是给家人送去了。
看着这一幕刘毅却是微微点了点头,牛十三此时还能想到别人,倒是不错。
片刻之后几位县里的里正被请了过来,还有县府的几名官员,有长史丁松,司农刘培,司库王山,刘毅带着众人到了离开百姓队列稍远的空地之上,随后让张十八搬来马扎让四名里正坐了,四人见刘将军和县里几位官员还站着哪里敢坐?最后却让张十八带人一个个按在了坐上,只是心中还十分的忐忑,不知将军所欲何为。
见此一幕丁刘王三人都有些心中惶恐,从刘将军的面色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动静,可徐晃率军前来,一举将县丞县尉县令全部诛杀,还是夷其三族,更是铁证如山不容置辩,那血腥的场面至今还在眼前回荡,就算心中无鬼亦会忐忑。
“公明你也坐下。”刘毅又对徐晃言道,公明当然不愿,可见主公若有深意他便很是配合的坐了下来,张十八还给坐着的众人上了茶水。
“三位,可知今日肖某请你们前来,为何让尔等站着?”安排好一切刘毅这才对三人问道。
三人闻言是面面相觑,片刻沉默之后还是长史丁松言道:“刘将军远来我等未曾远迎,实是惶恐。”
“呵呵,刘某前来连公明都未知会你等又怎能知晓,三位一是长史,一是司农,一为司库,上官通敌已然按律诛杀,尔等就该负担起县中事务,你们看看这些百姓,若非公明放粮他们就要饿死,你等心中可曾羞惭?”刘毅先是微微一笑,随即却是正色言道。
三人一听面上的神色很是复杂,有惭愧也有委屈,尤以后者为重,再看看刘毅还在等着他们回答,长史丁松稳了稳心神躬身一礼出言道:“刘将军,我等在此也是有心无力,民间之财都被上官搜刮尽了,下官几次劝说根本无效,若不是张将军前来,怕是早有饿殍与地了。”
“嗯,你等职权有限确是情有可原,可公明到后了?丁松,你身为长史不去与公明商议救济之法,任由百姓受冻挨饿,这便是所谓的独善其身?刘培,你为司农,春耕在即你不设法组织百姓劳作,难道又要荒芜一年之期?你可有和公明言过此事?王山,汝身为司库县中浮财尽皆封存,按律汝有职责取为民用,你又有何作为?以往有上官在倒还罢了,如此通敌贪腐之贼已然诛杀,又为何不敢为民请命有所作为?如此官德何在?”
被刘毅一番言语三人面上的委屈之情去了不少,羞惭之意大增,丁松更是面色通红,刘毅见了微微颔首继续言道:“公明新来汝等不知,他诛杀害民之贼贪腐之辈立下声威,可尔等心中无鬼又有何惧之?这里数万百姓人命关天为何就不敢出来说句话?难道这便是你们读的圣贤文章?君子独善其身,不立危墙之下,好的很啦,可尔等职责又何在?倘若县中饿殍遍地尔等于心何忍?传与后世尔等不是独善其身,而是一般的害民之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