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瑕月收回目光,抚着袖口的油光水滑的风毛,开口道:“你不怕本宫。”
苏氏垂首道:“娘娘母仪天下,雍容和蔼,待人又一向亲切,奴婢对娘娘从来只有敬仰之意,而非惧意。”
瑕月摇头道:“你不怕本宫,是因为你觉得胜券在握,本宫奈何你不得;苏映雪,本宫很好奇,永璋卧病在床,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奴婢自是担心,可是三阿哥性子倔强,不论奴婢怎么劝,他都不肯听。”说到此处,她一脸焦急地道:“既然娘娘来了,奴婢斗胆,请娘娘帮着劝劝三阿哥,让他不要再拒绝太医的诊治,也好……”
瑕月抬手打断她的话,“行了,本宫不是永璋,不会受你所骗;你做这么多,无非是想摆脱劳役,这一点,看在三阿哥的份上,本宫可以答应你;免去劳役,让何方在辛者库单独安排一间屋子给你,让你在屋中安心诵经礼佛。”
苏氏低垂的眼眸之中,有丝丝精光闪过,“奴婢罪孽深重,不敢受娘娘恩典。”
“不满意吗?”瑕月冷笑道:“苏映雪,你以为哄得三阿哥留在这辛者库里,你就有资格与本宫讨价还价了吗?”
苏氏垂低了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当真自觉罪孽深重,纵是这辛者库十二年,也难以消弥罪行。”
知春言道:“你若当真这样想,就不会在辛者库还不安份了,真亏得你还有脸面说这些,我都替你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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