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弘历打断文竹语无伦次的话语,道:“就因为你这个奴才擅自揣测,未曾看清便胡言乱语,令朕险些冤枉了娴妃,着实可恶,拖出去重责五十!至于娴妃,虽是无意,但多少也有错,罚俸半年。”
高氏刚松了一口气,听得此言,脸颊不由得一搐,道:“皇上,明明是娴妃害了臣妾的孩子,您为何反而重罚文竹?”
弘历看了高氏许久,道:“慧妃,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不知为何,弘历这句话还有那个眼神,令高氏心中大骇,仿佛……仿佛弘历并不曾真正相信她。意识到这一点,哪怕仅只是一个猜测,也足以令高氏忌惮,不敢再言语。
见她没有再说什么,弘历走到瑕月面前,沉声道:“起来吧。”
“多谢皇上为臣妾洗脱不白之冤。”如此磕头叩谢之后,瑕月方才在阿罗的搀扶下起身。
弘历微勾了唇角道:“你最该谢的人是永琏,若非他经过结网林看到事情的经过,也不能还你清白。”说罢,他道:“你与皇后都回去吧,慧妃刚醒,正需要休息。”
“是,臣妾告退。”在明玉与瑕月相继离开景仁宫后,弘历看了高氏一眼后,道:“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改日再来看你,你好生安养。”
在经过尚跪在地上的庄正时,弘历停下脚步,冷声道:“你进宫之前,原在何处行医?”
庄正连忙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原先是在江宁行医。”
“江宁。”弘历重复了一遍后,颔首道:“前几日,朕接到西北奏报,军中太医因为年纪老迈,告老还乡,就由你去接替他吧,明日就动身,朕会赏你双倍俸禄,以兹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