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战!”红头发女孩高声道:“当时女王刚打下了罗马,而且还炸掉了波吉亚家族的老巢!”
海蒂挑起了眉毛:“原来罗马是我炸的。”
“很好,坐下,”教授郑重道:“《最后的晚餐》这副作品明着是在讲述犹大的背叛,但实际上呢?”
列奥纳多拧开了矿泉水,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这十三个门徒,其实暗示的是群狼环伺的欧洲众国。”
原作者直接一口水喷了出去。
“任何作品都一定要结合时代背景进行研究和分析,”教授严肃的指着画作上神情各异的一众信徒:“不同性别和身份的安排,其实也能够反映出当时意大利对不同国家的认知印象。”
“噢……原来是这么个安排,”海蒂给列奥纳多递了一张纸巾:“看来某人画画的时候想了很多东西。”
“而且在油画颜料的调配上,我们能够检测到杜松子酒的存在,这是多么富有艺术感的元素!”
列奥纳多果断摇头:“我没加过,肯定是米基不小心混进去的。”
“大胆的撞色和打光!还有对丝绸质感的细腻再现!”
“……那是拉斐尔画的。”
“还有这饱满的情感!这里面寄托着对意大利未来的憧憬与担忧,以及对女王的复杂爱情!”
少年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算了,你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吧。”
上半节课里,教授都在滔滔不绝地讲作品和人物经历,把达芬奇从童年到老年的各种事情都讲了一遍,激动的时候唾沫能喷到前三排同学的脸上。
后排的少年已经完全放弃抵抗,开始靠着海蒂昏沉补觉。
等下半节课一开始,那位老先生露出了更神秘的笑容:“而我们还可以追溯到的,是这个天才非凡的情史!”
列奥纳多睁开了眼睛,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打算……讲什么?
他活到三十岁才开始谈恋爱,上辈子和这辈子就爱了这么一个姑娘,这教授打算讲什么?!
“哦,情史,”他的女朋友轻声道:“听起来可不止一个人。”
“达芬奇在正史的记载中,只有唯一一个爱人,也就是美第奇女王。”教授拖长了声音:“可——是!”
“没有可是,”列奥纳多直接坐直了,咬牙道:“根本就没有可是。”
“根据我们对野史,还有对他手稿的分析——他的初恋应该叫莫里斯!”教授在幻灯片上放映出一行镜面的文字:“在达芬奇二十多岁时,他从韦罗基奥先生的工坊里毕业,开启了自己的个人工坊。”
“也就在这一段故事里,莫里斯这个名字开始不断地提起。”
“她弄脏了他的手稿,性格反复无常,但有时候又会很亲切和温柔,”教授长叹一口气道:“我和我的同事最近在写的论文,就是在讨论这个初恋的存在。”
“是她开启了他的创作之路,也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情感,否则在手稿之中,这个名字也不会以这样复杂的情感被提及!”
“莫里斯?”列奥纳多自己都糊涂了:“什么莫里斯?”
“你还记得……”海蒂小声道:“我们养了一只鸭子吗?”
这节课上下来,跟公开处刑没有什么区别。
列奥纳多最后直接把水推到了一边,默默听那些连他都不知道结局的神奇故事。
“今天的作业是达芬奇任意画作的赏析——不少于六千字,下周一交!”
“哦,听起来很难呢,”海蒂收拾着笔袋道:“看来我们得去图书馆好好查资料了。”
“我才不信,”列奥纳多黑着脸道:“他甚至连我构图的偏重都说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