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阁老抬起头,硬着头皮说道:“恭亲王你既然知道皇室规矩,就应该帮着老臣劝说皇上,不是吗?”
恭亲王玩世不恭地笑着说道:“柳阁老这个忙,本王真帮不了!本王从小就不爱读书,更讨厌别人用那些条条框框束缚本王,若是本王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人拦三阻四,依着本王的性子,说不定早就拔刀捅了他,也用不着他枉费心机的阻拦。”
“咱们大周朝以礼安邦治国,老臣守礼也是为国尽忠,恭亲王用不着用话揶揄老臣。”
“哦?柳阁老听出本王的揶揄了,本王还担心自己说得太晦涩,柳阁老听不懂,既然听懂了,还不赶紧让开?”
庄亲王站在人群中,心中舒爽,冲着恭亲王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柳阁老,你带着这些文臣挡在这里,是要做什么?”皇上挡在婉莹前面,冲着柳阁老发难。
“老臣不能看着皇上入了歧途,所以才在这里劝诫皇上。”
恭亲王不以为然地看着柳阁老,好心哄劝道:“回去吧,等了一晌午,何苦在这里给皇上出难题呢?”
“自古‘武死战,文死谏。’老臣不能看着皇上罔顾纲纪礼法。”
恭亲王已经不耐烦了,冲着柳阁老说道:“你这不是文死谏,你这是添乱。来人,把柳阁老抬走!”
贺佑安早就叫了人手,听到恭亲王喊人,直接冲着自己的手下士兵说:“去,把这些人都抬走!”
士兵得令,整齐地跑过去,两人架着一个大臣,给皇上清理路障。
“自古‘武死战,文死谏。’,‘士可杀,不可辱。’老臣是忠心耿耿为了朝廷纲纪礼法,皇上不能这么粗暴地对待老臣!”
柳阁老被人架走,还死命的大喊,为自己诡辩。
跪着的一百多位文官,见为首的几个被清理掉,谁也不敢再出头阻拦,灰溜溜地将路腾开。
皇上拉着婉莹登上御辇,两人并坐在辇中从紫微门下堂堂正正地进了紫微神宫。
婉莹握着皇上的手,寒风将厚厚的棉帘子吹开一条小缝,贺佑安刚劲硬朗的容颜跃进婉莹的眼幕。
时隔一年,她再次踏进紫微神宫,这次不是从贞顺门,而是和自己的爱人,肩并肩地从紫微门进入皇宫。
平稳地御辇行走在宽阔的宫道上,皇上将婉莹拦在怀中,坚定地说道:“朕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婉莹依偎在皇上的怀中,盈盈地回应道:“六郎在,青儿不觉得委屈。”
婉莹没有自己宫室,皇上执意让她住在紫宸殿,当皇后把这个消息禀告给太后的时候,太后摆摆手说:“皇上已经是天子了,哀家也不能总是管头管脚,随皇上心意吧!”
皇后无法,只能流着泪落寂地离开。这一幕落进了一双小小的眼眶里。
婉莹尚在月中,自然不能抛头露面,是夜的庆功宴上,皇后落寞地站在皇上身边,一起敬贺南征大军的有功之臣。
婉芸怀孕的消息依旧没有对外公布,当她知道婉莹带着两个皇子回京的时候,气得用指甲划破了窗户纸。
冰冷的寒风吹在她的脸上,带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