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车轿房的太监牵来了一匹健硕的骏马。荣亲王和婉莹一起走到贞顺门外,自豪地对婉莹说:“它叫追风,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这马性子极烈,但是只听我的话。”
“婉莹不懂马,但是这马看起来倒是挺乖顺的。”
“你可不要小瞧这匹马,它跑起来就像飞一样,所以我给它取名叫‘追风’。”
未及婉莹言语,他又说:“脚蹬到这里,双腿分开,使劲跨到马上。”
婉莹听着他的指示,将脚抬起放进脚蹬里,可是初次骑马,生涩加上害羞无论怎么使劲都不行。
可能婉莹手脚紧张,慌乱中使劲用缰绳勒了追风,那马前蹄微微前踢,身子稍稍一扬,来回遁了几步。吓得婉莹一下子跌在荣亲王怀中。
婉莹花容失色地说:“这马性子好烈,我有点害怕。”
荣亲王朗然大笑道:“别怕,追风这是跟你打招呼呢?”
婉莹还是不敢再用脚去等马镫,一脸惊恐地偎依在荣亲王的怀中。
荣亲王心旷神怡地说:“今儿雪这么大,马车易滑恐不安全,我抱你坐上马,你别害怕也别动。”
婉莹一听这话,把惊恐的小心脏老老实实地放回肚子里。任由荣亲王将自己举上马背,果然这马纹丝不动,直直地伫立在风雪中。
将婉莹抱上马,荣亲王终身一跃,直接跳上马,坐在婉莹背后,双脚踏马镫,双手环抱婉莹,贴在婉莹耳边说:“小妖精,你可不要乱动哦。”
婉莹顿时脸如火烧,滚烫不已,婉莹甚至看到: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犹如水滴滴在炭火上一样,发出‘嗞嗞’的声音,然后被蒸发的无影无终。
婉莹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子被身后的荣亲王紧紧地环在臂弯里,迎着撕棉扯絮一样的风雪,婉莹觉得自己像是飞在春风里。一块块,一团团的鹅毛大雪,不分亲疏地压在一切能看的到的景致上。
身后的几个贞顺门侍卫的脸上,挂着莫名其妙地笑意。抬头依旧是高耸如云的宫墙,灰色的砖石跟来时分毫未变,还是这样冷的雪天。心境却是冰火两重天,两个月零六天。像是一辈子都看不到边一样,那样长。
身后是情谊,眼前是意境。婉莹觉得这一刻,自己心中的适怡,不亚于孟东野登科后那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恣意任性。
迎着暖如春雨的风雪,奔驰在闹市的马路上。“卖汤圆哩……正月十五的汤圆圆又甜,团团圆圆黏掉牙咧!”
“卖元宵喽,石磨元宵,好吃不贵,绝不黏牙,不甜包退喽……”
“卖汤圆喽,又甜又黏还不贵,好过元宵一百倍喽……”
“卖元宵喽,圆圆甜甜,顺滑好咽,胜过汤圆一千倍嘞……”
婉莹过了闹市能看见家门前的街路,想想就心旷神怡,躲在荣亲王的怀中‘扑哧’一笑。
“小东西,你笑什么?”
“我笑这正月十五大雪天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卖汤圆和卖元宵的竟打起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