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早就对他不齿的族人们,回答的十分干脆。
拔灼的态度迅软化,从命令变成请求,从请求变成哀求,从哀求变成跪求,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无人理睬。族人们纷纷疾驰而过,马蹄溅起的泥土,把拔灼整得满身都是,成了一个泥巴人。
这就是人心向背了,不管怎么说,夷男落马之后还有一百多族人愿意留下来陪他同死,拔灼却遭到了见死不救,都是平时不积德,关键时刻都来了报应。
唐军营中,夷男和拔灼这才明白,原来同娥这厮早就被唐军全歼了军队,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唐军给骗了!这一仗败得一点也不冤,但实在是太惨了!
两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这时,李牧终于在众将簇拥下,出现在两人面前。唐军将士也纷纷涌过来,围观侯爷对这两名薛延陀俘虏的审讯。
此刻,这位杀人盈野,连灭两大部族的活阎王,就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冰冷的望着二人,他还未曾开口,两人便已两股战战、冷汗津津,磕头如捣蒜开了。
“侯爷饶命,我等一时糊涂、铸下大错,请侯爷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啊侯爷,我们愿意永远做您的奴仆,再也不敢生反叛之心……”
唐军将领听的直乐,心说这些草原上的部族还真是如出一辙,一打败了就要给人做奴仆。侯爷这一仗打下来,家里都不用雇人干活了。
李牧却依然面沉似水,冷声说道:“陛下对你们薛延陀优待有加,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袭击朝廷的大军?!”李牧此言一出,军中一片肃杀,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夷男两人,生怕漏掉一个字。
“侯爷,这不怨我们!”拔灼抢在夷男前头,大声说道:“是有人撺掇,让我们这么干的!”
‘轰……’听拔灼说这一句,同娥的脑袋嗡的一声。那个撺掇的人,可不就是他么?
李牧一抬手,所有人又鸦雀无声,他眯着眼睛看了下同娥,冷笑一声:“你说清楚点,是谁?”
“就是你们大唐的门阀,博陵崔氏!”拔灼忙回答道:“这三五年来,博陵崔氏一直暗中供应我们粮草,从来不求回报,起初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还不敢要,但他们说,有朝一日会有用得着我们的时候!我们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多亏这些粮草,我们才聚集了这么多人……”
李牧懵了,所有将士都懵了,同娥也懵了。所有人都觉得,拔灼会把同娥供出来,李牧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他就有借口杀了同娥,但谁也想不到,拔灼竟然供出来一个惊天大秘密!
见李牧不言语,拔灼急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拔灼看向夷男道:“爹,你说话啊,博陵崔氏的那个使者,他叫什么,怎么跟你说的,书信,书信呢?!”
“这儿呢,这儿呢!”夷男也配合,从怀里掏出了几封书信,他随身带着,显然是故意的,这时候真派上了用场,成了他的保命符。
李牧赶紧接过,打开信一看落款,脑袋嗡地一下。
崔望!
这不就是朝廷派来的那个接管军权的人么?他看了眼李孝恭,问道:“你带兵出来,定襄还有多少人?”
“一万多……”李孝恭没看到信,懵道:“一万多人足够守城了,外面的人不敢打。”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