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是一个敬称,他的官价当然够不上将军级别,实则只是一个校尉,但其麾下至少有亲兵十五人,哪怕其中有人不是那么的忠心耿耿,可靠的应该也在一半以上。
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人,手底下都会养着几个亲兵。这样无论调动到哪儿,手底下都有可用之人。这些亲兵与他们跟着的将校之间,几乎是一入伍就确定的关系,自此不再改变,所以,真要是离心离德,不听使唤的,有大把时间打熬他,跟熬鹰似的,再如何桀骜不驯的人,久而久之,也得俯首听命。
江真主意一定,马上就去找王越。
江真本还拐弯抹脚的提一嘴试探一下话锋,但孰料王越比他还要积极,他刚开了个口,王将军就满口应了。
他是外地人,赴齐州任兵曹的。王越却是本地人,全家老小乃至全族都是齐州人。江真这个兵曹并不直接带兵打仗,而校尉则不然,一旦两方直接兵戎相见,王越是一定要上阵的。
如此一来,拒抗天兵,这谋逆的罪名就尤其严重了些,至少比江真更加直接。齐王一旦失败,王越不但要身首异处,整个家族都要受牵连,他已是走上绝路,这时候江真跑来对他讲,自己联系上了大名鼎鼎的洛阳侯,王越怎能不积极?
“好!什么时候动手!王某全力配合!我手下,至少有八个人,绝对靠得住。本家兄弟还有三四个习武的,我一句话就能都叫来!”
王越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动手。
江真连忙安抚:“不要着急,越是这种时候,越得冷静、谨慎。你挑那绝对信得过的兵士,加上你本家兄弟,都先做一番联系,等我消息。”
王越急道:“火上房了,还等什么?”
“这点人肯定不够,我还得继续联系。这事儿没有后手,做就只能来一回,可不敢叫侯爷失望,若是事情办砸了,洛阳侯的脾气,你心里是有数的。”
“等我去齐王府打探一番,起码摸清各处警备情况,知己知彼,方能事半功倍啊。”
“快去快去!你快去!我先把我几个堂兄弟弄到军中来,你还少多少人,告诉我个数,人我都张罗了,到时候侯爷问起,我就说也就你的份儿,你看行么?”
王越急吼吼地就离开了,江真一瞧王越比他还积极,心中也是多了几分踏实的感觉,便径往齐王府……现在叫大齐皇宫走去。
齐皇宫里,负责临清一带募兵的平南王昝君谟正向齐王汇报军机:“探马来报,在并州方向有人马调动。”
齐王惊骇,忙问道:“不是李牧来抓我么?怎么又扯上了并州?来了多少兵马,是李绩亲自率军么?”
昝君莫道:“来了多少兵马,臣一时尚未探查明白。不过当日与臣交战的先锋就有十万,前军、后军、左军、右军、中军、先锋……,如此估量,朝廷大军至少得十万人……”
齐王一屁股坐到那画出来的龙椅上,噗地放了个屁。
“父皇……看来是真怒了。”
平西王燕弘信变色道:“十万大军?我们哪有这么多人?如何抵御?陛下,不如掳走城中百姓,我们入豆子冈为盗吧,臣去那里游览过,山高林密,极易隐藏,朝廷大军虽众,一时也奈何我们不得。”
“进山么?”
李佑还真有点意动,摸索着下颌,认真思考起了其可能性。
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跑进来,大声禀报道:“陛下,城外……”
齐王一个哆嗦:“可是李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