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君也……”
“公主殿下!”金春秋急道“不敢欺瞒公主殿下,臣来之前,已经见过县公了。县公告诉臣,陛下虽然囚禁他,怀疑他,但是查无实据。陛下是明君,县公是贤臣,查无实据的情况下,试问哪个明君会杀贤臣呢?而且陛下与县公的感情,人所共知,县公自己也说,陛下不会杀他的。”
李知恩虽然聪明,但她知道的信息太少,自然无法判断,蹙眉思量,若是李世民不会杀了李牧,她回去看一眼真平王再回来,也是不打紧的。虽然李牧在大牢里受苦,可是她如今被软禁在宫中,又能做什么呢?与其每天享受锦衣玉食心中不安,还不如回去尽一下孝道。
如此一想,心中便有点动摇了“你真的见过夫君了?夫君真的这样说?”
“千真万确!”金春秋信誓旦旦,举手发誓“若有假,臣万死。若公主不信,臣可启奏大唐皇帝陛下,求他允许您与县公见上一面,让他亲口对您说。”
“这……”李知恩犹豫了一下,道“让我先跟夫人商量商量。”
“臣恭候。”
李知恩回到白巧巧的住处,白巧巧此时已经从皇后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了李牧的意思,心中有了计较。见李知恩过来了,佯装不知,翻着手里的书,等着她说。
“夫人,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白巧巧把书放下,瞧向李知恩,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李知恩见白巧巧的目光看过来,顿时觉得非常羞愧,又不想说了。白巧巧见她的模样,猜到她心里想什么,走过来拉着她的手,道“知恩呐,咱们是一家人,还有需要藏着掖着的话么?”
“是没有,可是这件事……”李知恩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巧巧打趣道“怎么,瞧上了别人,不想要相公了?”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李知恩慌忙的解释,瞧见白巧巧脸上的揶揄,气得跺脚道“夫人你取笑我。”
白巧巧面色一整,道“好啦,快点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李知恩犹犹豫豫的把事情说了,白巧巧听了,十分自然道“该回去呀,夫君做得对。”
“嗯?”李知恩抬头看向白巧巧,道“夫人也这样认为?难道夫人不觉得我没有陪夫君共患难……”
“哎呀,傻瓜。”白巧巧摸了摸李知恩的头发,道“夫君这不是没事儿么?但你的父亲却已经病重了。哪边着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再说就算你留下,你又能帮上什么呢?我不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么?夫君的事情,哪一回咱们帮上忙了?你现在回去探望你父亲,也许你回来的时候,夫君就从大牢出来了呢。”
“可是……”
“那人不是也说了,他见过夫君了么。夫君若不同意,他早就说不同意了,他必然是同意的。还有你不要忘了,夫君是个孝子啊,你是他的夫人,若你不孝,难道不是败坏他的名声?”
古人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李知恩想起曾经有一个御史,因为谈及了孙氏,而被李牧追到大理寺监牢剁了的事情,终于点了点头。
“我还是要夫君亲口跟我说,我才去。”
“好。”白巧巧看看李知恩,抱了抱她,道“那个人不是说,会去请陛下允许让你们见面么。临走的时候,见个面也好,毕竟”白巧巧心里想,毕竟也许是最后一面,但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毕竟来往新罗怎么也得半年,半年见不着,还不想死了?”
李知恩闹了个红脸,薄嗔道“夫人又取笑我了。”
金春秋的请求很快得到了回复,由高公公领着他与李知恩二人,来到了大理寺监牢与李牧见面。李牧提早得知,已经梳洗完毕,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李知恩见他状态如常,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不少。
哭啼啼地把事儿说完,李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就这?”
“夫君不会怪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