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文傻了眼,道:“大哥,真办呐?”
“真的呀,我跟你闹呢?”
“办办办!”事已至此,李思文也看出来了,肯定是无从更改了,彻底放弃了抵抗,道:“你是我大哥,你让我成亲,那我就成。不过话可说明白了,陛下旨意上说得明白,总计一个月的探亲假,我这时间可是不够了。还有就是,我没钱,买不起衣裳,请不起锣鼓。你让我成亲,你就得管。”
“哈哈……”李牧大笑了起来,道:“忘了你早上说的话了?跟我谈钱?你可真是要笑死我,这么跟你说,你哥我啥也没有,穷得就剩下钱了。明天咱们提亲的时候,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
翌日。
一大早,整个京东集就已经热闹了起来。李牧一声令下,白闹儿调度了手底下所有帮闲,一股脑儿地来到京东集帮忙。李牧又去平康坊,叫来了原教坊司的乐师充当鼓乐,这可都是专业的,原本在宫廷演奏的乐师,今日都变身成了锣鼓班子。整个京东集,从头到尾,排成了上百米的长队。
李思文在一群老妈子的摆布之下,穿上了喜庆的红袍,比李牧与白巧巧成亲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李牧检查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跃上高头大马,房遗爱和独孤九二人也骑着马跟随在旁,夹着李思文在中间,队伍浩浩荡荡向翼国公府进发。
凌晨时分,早派人传了讯息。翼国公府也做了准备,披红挂彩,大开中门。李思文的亲哥哥,带着早就准备好的彩礼等在路口,两伙人合作一处,迎亲的队伍更壮大了。
李牧也是趁机瞄了一眼,他与白巧巧成亲的时候,由于仓促,都从简,也没太在乎,而且俩人都是马邑小地方出来的,对于聘礼的事情也不了解。今天见了李震为李思文准备的聘礼,这才知道,大唐人成亲的聘礼都是些什么东西。
第一车是布匹,绫罗绸缎装满一车。
第二车是器皿,金银、漆器,玉器,满满当当。
第三车就有点意思了,竟然是一车茶叶,这让李牧有点摸不着门道,茶叶算什么聘礼?这就是他对大唐不够了解了,在这个时代,不是什么人都喝的起茶的,或者说此时的茶道,由于过于繁琐,普通百姓也没那个心情煮茶喝,只有贵族,才会喝茶。这一车茶叶的价值,绝不次于前面那一车金银玉器。
第四车东西少,但却是活物,两只大雁。李牧这回是彻底懵了,送大雁是什么鬼啊?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问李震。听了李震的解释才明白,原来送大雁,才是古礼。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大雁都是春去秋回,被当作守信的象征。收下了大雁,就等于是认了这门亲事,日后若是悔婚,就是没有信义。像是国公这样的门庭,是会被看不起的。
涨了见识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翼国公门口。秦琼和其夫人,以及秦怀道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只是提亲,自然是见不到正主。双方寒暄一阵,自有人唱出聘礼为何物。
李震准备的这一份聘礼,对于双方的门第而言,属于是标准模板,不高也不低,面子上绝对是过得去。但今日提亲的队伍蔓延百米,就显得略微有些寒酸了。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传入李震耳朵里,面色有点难看了起来。
其实李家也不差钱,且不说跟李牧一起经营酒坊的时候,赚了数万贯现钱。就算是没有酒坊,李绩战功彪炳,李世民赏赐了他很多土地,光是租金一年就好几万贯,卖粮食的钱也有一些,岁入十万贯不在话下。
但他也没想到李牧会弄这么多人,听到百姓的窃窃私语,略微有点下不来台了。
李思文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成亲本就是不情不愿,什么样儿都无所谓。
唱完了聘礼,自然是大堂叙话。秦琼让管家把聘礼收下,请提亲的一行人进宅。
“稍等一下!”
李牧笑呵呵道:“这聘礼啊,还有一样。方才,是义父为我义弟准备的聘礼,但我这个做义兄的,还没表示一下。来呀,将我为义弟准备的聘礼拿过来!”
李牧的这一手,之前谁也没告诉,他是吩咐二狗去做的,就连独孤九和李思文等人都不知道。闻言都向人群后方看过去,只见四条大汉,抬着两个杠子,杠子下面是一个大箱子,看起来颇为沉重,四个人扛着都步履维艰。
扑地一下,大箱子落在地上,竟然把地面压下去一寸。
李牧挥挥手,让众人把杠子和绳子撤去,走过去掀开箱子,顿时一阵金光耀眼。这个大箱子里面,竟然全都是金条,一斤重的“大金鱼儿”,满满一箱子!
“黄金万两,贺我兄弟大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