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看到李牧这般反应,扫兴道:“没意思没意思,你这个小子,一点也不会哄人,就不能再装一会儿啊,你得跟本王干起来呀,最后再吹捧,这样才有趣。你现在就吹捧起来了,本王还没过瘾呢,瞧你说得这话,你是后辈,所以不能对本王下手,本王是长辈,若是对你下手了,岂不是显得本王没有容人之量了?”
“郡王之胸襟,广阔无垠,谁敢说郡王没有容人之量,我把他剁碎了喂狗!”见李孝恭的态度缓和了,李牧赶紧打蛇随棍上,笑嘻嘻道:“这么说,郡王是不打算追究了?”
“想得美!”李孝恭板着脸,指了指李重义,道:“本王说要这小子,就必须得要。不过,既然直接要你不肯给,那就换个说法。本王欲收他做义子,这下能答应了吧?”
“义子?”李牧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赶忙又确认地问了一句:“郡王不是说笑?”
“哪个跟你说笑,这孩子天赋异禀,前途无量。若是调教得好,堪比秦之嬴荡,楚之项羽。本王是爱惜人才之人,岂会以此玩笑?”
李牧扑通一下就跪了,刚要开口道谢,恍然想起不是自己认爹,赶紧伸手去拽李重义,催促道:“快,快叫义父。”
李牧是真的着急,真心愿意。他的几个兄弟中,李思文是李绩的儿子,虽不是长子,但有定襄这块地盘,无需担心。独孤九是独孤阀的唯一继承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未来的独孤阀主必定是他,也用不着惦记。唯独李重义,无父无母,身负大仇。性情又憨直,没有城府,没有后台,让他最为牵挂。
但若是能被李孝恭收为义子,所有问题迎刃而解。河间郡王的面子,谁敢不给?认爹怎么了?有爹去认爹令人耻笑,没爹还不能认个义父么?
李牧完全是为了李重义着想,所以才这么着急。怕他犯犟不肯,拽着他一起跪。怕什么来什么,李牧拽了李重义好几下,李重义就是不肯跪下来,气得李牧都快炸了,咬着牙问道:“你傻啦,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李重义不理会他,而是看着李孝恭,道:“我认你做义父,还能跟在大哥身边么?”
李孝恭蹙起眉头,似乎没想到李重义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答道:“自然不能,李牧小小侯爵而已,也配让我的义子为他鞍前马后?我会安排你进入禁军,先做两年校尉,熟悉一下军营,我在悉心教导于你,待你加冠之后,就可以独当一面,坐镇一方了。”
似乎怕李重义不放心,李孝恭又加了一句,道:“如今军方的大将,多在我帐下效力过。我开口,谁都得给个面子。你若认我做义父,未来便是一片坦途。李牧能给你的,我全都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我还能给你,怎么,还不愿意?”
李牧急得都快跳起来了,凑在李重义耳旁咬牙切齿低声道:“快点答应啊!你想不想报仇了还?”
“不行!”李重义吐出两个字。
李牧顿时觉得要昏过去了,这小子什么毛病,关键时刻脑袋进水了?
李孝恭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道:“这倒是奇了,方才本王说要你,李牧不答应,你却答应,做奴隶都肯。现在本王欲收你做义子,李牧答应了,你却不干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