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反唇相讥,道:“孔祭酒,你关心我有何用?连孙神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你关心我一下也好不了,我吃的药,你更是买不起,一点忙你都帮不上,你的关心没有用处啊。况且,你对我咬牙切齿,我李牧还没沦落到要考对头怜悯的程度。咱俩辨的事情,也跟我有没有病无关,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还没说完。孔祭酒,你的教育方法有很大的问题,你这样教导太子,是严重的失职,要是再不改正,恐怕太子要被你教育得误入歧途了!我李牧深受皇恩,既然看出来了,就不得不说出来!正好,陛下在此,当着陛下的面,我直言不讳,也免得落一个人前君子,背后小人的名声!”
孔颖达气得身体打晃,道:“李牧!你休要污蔑人!老夫教书育人几十年,你才几岁?你说别的也就罢了,教书育人你也要指责一番,你、你欺人太甚了吧!”
李世民也是听不过去了,道:“李牧,你这嘴巴也太损了点。孔祭酒是孔圣人之后,若他的教育手段都有问题,那谁还能担当教育太子的重任呢?难道是你么?”
李牧肃容道:“陛下,臣绝非无端指责孔祭酒。臣是观察得知,请陛下听完臣的分析,慎思之,再评论对错。”
李世民看了孔颖达一眼,点点头,道:“好吧,看你这样子,一时半会也说不完,正好朕也有事找你、高干,去传膳,今日午膳,咱们就在崇文馆吃,孔爱卿,李牧,承乾青雀,一起吧。”
“谢陛下隆恩。”/“谢父皇恩典。”
高公公去传膳,一行人进了崇文馆,拼了两张桌子组成一张方桌,又拿了几个蒲团过来坐了。李世民看向李牧,道:“这个架势,倒有一些文人雅集之感了。李牧,你说吧,你看出什么来了,孔爱卿的教育方法,错在哪里?”
“那臣就说了。”李牧开口道:“刚刚孔祭酒批评太子称呼我为大哥错了,太子争辩了一句,孔祭酒说出一套道理,太子便不敢说话了。从太子的表情,和孔祭酒说话的语气,臣感受到了如下两点。”
“其一,孔祭酒非常有自信,他认为他的道理就一定是对的,太子必须接受。若太子不接受,那便是太子的过错。”
“其二,太子是不想接受的,因为太子有太子的想法,他觉得对的事情,他想要坚持。但为何妥协了呢?因为孔祭酒是陛下钦定的太子之师,且,孔祭酒很不讲究,太子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找陛下报告,借陛下之手,敲打太子,以达到让太子听话的目的。”
说完了两点,李牧看向孔颖达,问道:“孔祭酒,我说的可对?”
孔颖达尴尬万分,但他又担当的勇气,而且他自认为没有什么错误,便梗着脖子道:“确有此事,但老夫不认为有错。老夫传授太子,无不精益求精,教授太子的东西,全都是圣人之道,旁门异类,一点也不敢传授。太子年少,心性浮躁,抗拒也是正常,老夫不便苛责太子,借陛下之手教导太子,难道是错了么?”
李世民也点头,李牧并不惊讶,无论古今,在教育的问题上,家长通常是站在老师的一方。
李牧摇摇头,道:“这便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