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之人入我中原,隐姓埋名其心必异!”
“区区一个不知羞耻的魔教妖女,竟敢玷污佛门清圣之地,视礼义为无物,可恼可恨!”
“之前见她随端涯道长和色空大师救人济灾,还道是个侠骨柔肠的好人,原来是葬魂宫妖女乔装潜伏,赢得我等信任,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不能放走她……”
“……”
眼前的唾骂斥责、刀光剑影都仿佛与记忆交织,一股怒恨从心下升起直冲七窍,让原本微微变冷的手都开始回温,赵冰蛾的大脑已经有些昏沉,是失血过多也是蛊虫影响,她只能勉强站直身体,右手缓缓附上了刀柄。
花想容一剑已捉隙而入直扑玄素,赵冰蛾的一刀也即将迎上!
下一刻,刀与剑同时被一只肉掌接住,盲眼老僧不知何时插入混乱战局,一手夹住花想容的剑,一手抓住赵冰蛾的刀。
赵冰蛾的神情突然凝固了,花想容脸色一变,抽剑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大师为何要救这妖妇?”
“阿弥陀佛。”色空抓着弯刀的左手稳如磐石,右手竖掌轻颂佛号,“老衲……”
赵冰蛾握刀的手一紧,刀刃划破了色空手掌,鲜血淋漓而下,老僧却连痛也不觉,挡在她面前的身躯纹丝不动。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忘了哭的感觉,到现在也只能强作狠厉嘶哑出声:“老秃驴,滚开!”
这厢僵持自然会引来其他人注意,眼见色空竟然以保护姿态站在赵冰蛾跟“萧艳骨”面前,白道众人无不惊悚,心思缜密如恒远、玄晓对视一眼,背后蓦地一凉。
赫连御面上笑意愈深,他迎着楚惜微的目光,无声地勾唇。
这厢花想容心下一震,想起年轻时听到的风言风语,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冒然出口,只能模棱打着圆场,道:“大师,葬魂宫里的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何况妖妇此番犯下累累血债,陷我等于危难之中,纵然是佛家慈悲心肠,面对这渡不了的罗刹,也要化身金刚伏魔才是。”
她口出此言,算是暂且将色空维护赵冰蛾之事巧妙化小,既不拂色空的面子,也顾全了当下局势,毕竟色空现在隐为此地白道之首,少不得他镇场引导,倘若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差错,怕是正中有心人下怀。
花想容算盘打得精明,可惜现在这个情形之下,色空如果让开,赵冰蛾与玄素必遭到白道最致命的围杀,随即魔蝎就成了无主之刃,或跟在场诸人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或为报仇蛰伏待机卷土重来,甚至……被赫连御趁虚而入整合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