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出岫山上飘起一股浓烟。
山上的人乱成一团,端着水盆进进出出,不知过了多久,烟终于停下了。
“放开我!让我去揍那个混蛋!”被熏得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杜月飞疯狂地挣扎着。
洛辛一只手将他钳住:“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了!”杜月飞跳脚,“那些药材我辛辛苦苦采集了半年才收集齐!他一把火全给我烧毁了!!”
“他叫你冷静点是因为,”花小双抱着胸在旁冷冷道,“你根本打不过韩长生那个混蛋。”
杜月飞:“……”
片刻后,杜月飞颓然地蹲在地上,抹了把脸,喃喃道:“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这才一个月,小兔崽子上房揭瓦进屋放火什么都做了,他到底想干嘛啊?”
早上韩长生抱着一捆有点潮湿的稻草跑到杜月飞的药庐里放火,因为稻草湿,火倒是没烧起来,但是烟熏得十分厉害,杜月飞收集的那些奇花异草都给熏蔫了。
顾明萧心痛道:“他还把我养的猫们的脑袋毛都剃秃了,几只最漂亮的猫变丑以后害了心病,每天躲着不肯见人,把我急的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了。”
洛辛面无表情道:“他偷了咱们教的秘籍当柴火烧烤鸽子吃,幸好被他烧得那些秘籍我都背得出,默了一份藏起来不让他找到。”
花小双呵呵冷笑。韩长生倒是没折腾他的乾坤堂,不过最近却总是在他面前说起不该说的话。打从花老堂主死后,韩长生在花小双面前绝口不提花老堂主,甚至下了令全教上下都不准提起,以免勾的花小双伤心。但最近他却时不时来个缅怀故人,今早上专门给花小双送了一斤糖炒栗子来,然后长吁短叹地说当年花老堂主最爱吃糖炒栗子,自己不过是偷偷把他炒板栗的炒栗石和糖稀换成了老鼠屎和洗脚水,就被他追了半个山头狂骂。
杜月飞懊恼道:“你们说教主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咱们就任他这么闹下去?”
顾明萧温柔地笑道:“亏你还是个炼药的,你打不过他,便想不出别的法子么?”
杜月飞一怔:“你是说?”
顾明萧笑得更加温柔了:“我把猫粪糊在他最喜欢的茶壶和他最喜欢的鞋子里了。”
花小双耸耸肩:“我把他当年作弄我爹所作的糖炒栗子重制了一份请他吃。”
杜月飞想了想,抖了抖。
洛辛扶额:“你们也太……我只是直接把他烤的鸽子糊在他脸上了而已。”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花小双叹了口气:“原因是什么我还没调查清楚,不过他想做什么,我大概能猜到几分。”
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