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门的十大一级杀手今天早上接到门主密令,立刻赶到了集合的地方。他们人齐了之后,门主并没有立刻赶到,大堂里放着香炉,香炉里似乎没有燃烟,但仔细看,又似乎又缕缕白烟渗出。
“门主怎么还没来?”
一名杀手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问道。
第十杀手罗尼今天看起来很是不安,他低着头不断拨弄自己的指甲。
“你的笛子呢?”坐在他身边的第九杀手问道。
罗尼吓了一跳,抬起头:“啊,啊?”
第九杀手嗤笑道:“你不是总带着你的笛子和琴用来使唤那些畜生吗?笛子怎么不见了?哦对了,听说你前几天的任务失败了,差点叫云霄派那些脓包把你给杀了是不是?”
罗尼的表情有点愤怒,张口想说什么,忍了忍,又咽下去了。
“话说门主突然将我们全部召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有人开始议论。
“应该是有新的任务。”
“是什么任务要我们十人一起才行?”
“恐怕不是一桩任务吧,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都怪那个陆弘化,没事想的什么鬼主意,最近来找我们麻烦的还真不少。”
“都是些乌合之众,不用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影月门的门主黎滔终于出现了。众杀手纷纷向黎滔行礼。罗尼看了黎滔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神色慌张。幸而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黎滔在南面的位子上坐下,翘了个二郎腿,似乎觉得不太舒服,又换了条腿,往椅背上一靠,好不闲适。
“门主,你集齐我们在此,可是有何任务?”
黎滔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擦了擦嘴:“自然是有任务,而且有一桩大任务。我要你们杀人。”
几名杀手互相看了一眼。杀人并不稀奇,他们影月门是杀手组织,收人钱财,替人杀人,这是每年每月都要做的事,只是黎滔如此卖关子,倒显得有些稀奇了。
“要杀什么人?”头号杀手问道。
黎滔道:“我要你们杀的人一共有十个——哦不,是十一个,只不过有一个我今早上已经亲自动手杀了,还剩下十个——哦不,是九个,有一人向我投诚,我已答应饶他一命。”
众杀手听黎滔说话颠三倒四,不由得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到底是什么人?”
黎滔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眼桌上的香炉,自言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
几个机灵的杀手心里一动,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
“你!”头号杀手猛地将剑拔了出来,却没有进攻,低头不可思议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
黎滔也不知是手松还是故意,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只听啪的一声,从门外冲进来两个人,正是花小双和安元。
坐在首座的影月门门主黎滔——也就是化了妆的韩长生一拍桌子,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朝着影月门头号杀手扑了过去。那头号杀手按说也该是个武功卓绝之辈,然而他竟然像棵木桩子一样任韩长生宰割,一道血影闪过,桩子杀手直挺挺倒了下去。
罗尼转身就往外跑,坐在他身边的第九杀手怒道:“你是叛徒?”他出手要抓罗尼,这一抓居然抓了个空,被路过的花小双随手补了一道,面容扭曲地倒下了。
另外几名杀手大惊,纷纷拔刀拔剑准备一站,然而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力气,内力也一点使不出来了。
不过转瞬,这九名高手就被韩长生三人切菜一样全部放倒了。这影月门的一级杀手每人身上都带着两块牌子,一块证明身份,一块用来向底下的二级杀手发号施令。因为杀手是个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活,今天人还在也许明天人就死了,所以几大杀手席位的人也是会变动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牌,但一级杀手的十块号令牌却不会变。韩长生将他们身上的牌子全都搜出来丢进一个袋子里,罗尼战战兢兢地缩在一角看着,韩长生向他一摊手,他吓得退后两步,韩长生道:“你的呢?”
罗尼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自己的牌子交出来丢给韩长生。
韩长生拍拍手,道:“没想到事情居然那么顺利。”
今早上,韩长生通过罗尼将黎滔引了出来,与黎滔大战一场,那影月门门主武功虽然高强,到底不是韩长生的对手,被他割下了首级。韩长生夺了他的令牌,将影月门一级十大杀手召集。尽管他们武功高强,影月门的十大杀手也不是废柴,要是真刀真枪地打起来,有个什么万一可就不好了,于是韩长生就想出了这一招。说起来,能够如此轻松,还要多亏了刘小奇。
韩长生在香炉里事先放了十香软筋散,可以封住十大杀手的内功。不过这十人混江湖已久,十香软筋散自有其特殊的气味,想让他们中招可不容易,他们总是随身携带各种解毒之物,一旦被他们发现,这个计划就不成,还会打草惊蛇。在昆仑山时,刘小奇曾给了韩长生一种特殊的香,名叫无相散。无相散无色无味无毒,能够让人舒缓神经,帮助睡眠。若仅是如此,无相散倒也只是平平,然而最神奇的是,不知是它能够麻痹人的嗅觉还是中和其他药物的药性,只要将无相散与其他有气味的东西一起点燃,所有的气味都会闻不出来。如此一来,将无相散与毒香放在一起,不仅可以掩盖毒物的气味,加上无相散本身的作用,更容易让高手不知不觉就中了毒。
这影月门乃是屠杀刘小奇出身的秀刀门上下几十口人的凶手,以刘小奇的武功不便亲自出手,韩长生此举,也算是让刘小奇间接报了仇。
花小双道:“这些麻烦解决了,影月门已是群龙无首,有了这些令牌,将其余人解散,事情也就彻底解决了。”
韩长生点点头。
罗尼陪笑道:“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