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在莫名酸涩的同时，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从此以后，他只是言寂，与神界，与道宗再无关联。也因此，他可以为他自己而活，不必再伪装，只要忠诚于自己的心意就好。

然而说到底，东西南北四兄弟也只是魔界的四个普通修者，而言寂，就算的此刻虎落平阳，然而气度见识仍在，是这四个人拍马所不能及的。

因此，也不等任向东继续开口追问，他就主动开口：“结界之外的，的确就是你们想要寻找的天魔女沈衣雪。她在从神界归来的时候，因为神界众多修者的联手算计，受了不清的伤，就连体内的混沌之气也被消耗地将近枯竭。”

“因为在随同她前来的过程当中我昏迷了过去，而她应当的苏醒地比我要早一些。”言寂叹了口气，虽然是猜测，却也八九不离四，“所以，我猜想，她现在这为数不多的混沌之气，还应该是在她苏醒过来之后，重新聚集起来的。”

东西南北四兄弟越听，嘴巴张地就越大，几乎可以同时塞下两个鸡蛋去。

任向东皱眉，一边听一边思索，最后忍不住出言打断了言寂：“照兄台所言，若是天魔女清醒地要比你早，为何竟然还会跟在你的身后？”

言寂苦笑：“我醒来之后，因为不知身在何处，所以信步就走出了暂时被安置之处，应该是一座洞府吧？”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洞府的门前，还有一个紫色的石碑，上面好像是刻着四个字，只是具体的，我却是没有细看就离开了，因此并不知道那四个字具体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幻如魔帝’四个字？”任向西终于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再仔细想想！”

言寂轻轻摇头：“我离开，就没有打算再回去，自然也及没有细看，更没有仔细观察，只是那一座紫色的石碑，和石碑上的字迹太过显眼，这才有些印象。其余的，当真是不知道了。”

任向东又问：“没有打算回去，为什么？”

言寂沉默了许久，目光更是久久地落在结界之外那个正在紫云低垂之下，曼妙而舞的女子身上，直到任向东轻咳了两声，才将思绪拉了回来：“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么？”

任向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与魔界无关，与魔界安危无关，你自然可以不回答。”

言寂垂下眼睑，轻轻叹息一声：“我自知在魔界身份特别，而她的身份也特别，实在不想牵连与她。当初在神界之时，我的真气早已散尽，此刻就好像一个废人，却偏偏还要担着一个神界修者的名头，除了连累她，也只能是连累她。倒不如一个人自生自灭的好……”

话未说完，五个人身处的七彩结界就是一阵波动，紧跟着沈衣雪的神念传了进来：“言寂，你跟护着我从神界进入魔界，为的，就是自生自灭？！”

骤然响起的神念让五个人同时吃了一惊，随即才醒悟过来，此刻他们都是身处沈衣雪的七彩混沌之气所凝聚的结界当中，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若是有心，都能知道！

言寂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极度不自然起来，一时间就连目光该往哪里停留似乎都找不到了地方。

而东西南北四兄弟更是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浮现出尴尬之色，任向东抬起头，想想又觉得不妥，因此朝着结界之外的沈衣雪深深地一揖到底：“方才我等兄弟四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天魔女，不敢要求天魔女大人大量。只是，偷偷潜入圣山附近来求见天魔女一事，本是在下一个人的主意，还望天魔女不要牵连在下的三个兄弟……”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