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昰仍旧在与灵虚子对峙，见状再次不满道：“丫头，停下！你这样帮着他们恢复天地灵气，他们可曾有过一丝感激之意，恐怕等这天地灵气再一次足够他们调动，就该反过头来对付你我了！”

这句话虽有妄加揣测的嫌疑，然而却还真的是将灵虚子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就连旁边的言寂也不禁微微动容，目光在沈衣雪与灵虚子之间来回游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虚子的脸皮子抖了抖，神色极度不自然，然而语气却仍旧强硬：“这，这天地灵气，本来就是我神界的天地灵气，不过是被鬼雾掠夺而去，如今自然应当归还……”

不等他说完，轩辕昰就再一次打断了他，同时将手中战天剑遥遥指向对方，气势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逼人的压迫感：“鬼雾的确是掠过了你神界的天地灵气，可那是白玉沉所为的，有本事你下到葬神渊下去找人！”

说到此处，轩辕昰猛地一个回身，竟是直接劈向了正从断崖下方的七彩混沌漩涡中心升起来的天地灵气：“丫头，你这是要替白玉沉收拾残局么？”

这话让沈衣雪也是一愣，可若照着灵虚子的结论，再加上轩辕昰的推断，似乎，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白玉沉来到了神界，弄出一片鬼雾，将神界的天地灵气都掠夺带走，如今却是沈衣雪通过自身的混沌之气，将鬼雾再度转化为天地灵气，这不是替白玉沉收拾残局又是什么？

沈衣雪一愣神的工夫，那葬神渊断崖下的七彩混沌漩涡也跟着缓慢下来，而从中心升起来的天地灵气，也就紧跟着减少。

从葬神渊中升上来的天地灵气突然减少，自然是在场的所有修者有目共睹，灵虚子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催促沈衣雪一番，却又在轩辕昰凌厉中带着讽刺的目光注视下，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言寂冷眼看着灵虚子，心底更是一片寒凉，这一刻，对于灵虚子，对于道宗，甚至于对于这个神界的最后一丝幻想与希望，也终于被彻底粉碎。失望到了最后，成了绝望。

雪白的发丝，苍老的面容，甚至微微佝偻的腰身，却依旧无法掩住他那一身亘古寂寞的气息。

白衣的男子如同落入人世，沾染了凡尘的谪仙，清冷孤高中却带着一丝落寞示意。他上前一步，与轩辕昰并肩，同样迎上了灵虚子的目光，也同样，将沈衣雪护到了身后。

整个人苍老，却也只有那一双眼睛，睿智中带着冰水的冷澈，无视岁月风霜的侵袭。

“天魔女沈衣雪，以自身混沌之气，将鬼雾融合同化，转化为神界所需的天地灵气，”言寂的声音依旧平淡，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佛道二宗的修者心中一突。

他说：“但是有一件事，也希望你们清楚。因为这天地灵气为天魔女以自身混沌之气转化，所以，自此以后，审神界天地灵气所到之处，皆受天魔女的神念意志所掌控。你们，可愿接受，可能接受？”

这一番话，当初沈衣雪在第一次通过混沌之气，将鬼雾压制下去之后，也曾经说过，并且还以此手段，先后惩治了无妄书生，绿竹仙子与奔雷剑客三人。

当时自然是有一部分修者亲眼目睹，只是这其中却不暴扣灵虚子其人，因为当时他并没有及时赶到葬神山脚下，之后沈衣雪被云山老祖强行拉进天道空间当中，鬼雾再出肆虐而出，人心惶惶，自然也就没有人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