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从王夫人的脸上滑过,心内如刀割,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这女孩子自己会是这种感觉?这孩子与她有什么联系?
“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郑月看着自己娘亲脸上滑落的泪,紧张的问道。
“没,没事,我只是看到这姑娘,想到娘年轻的时候,有些激动!”
“哦,娘,那我们走吧!”
郑月放下了马车帘子,阻隔了王夫人与唐黛的眼神交流,唐黛伸手摸了摸了自己的心脏处,心跳如擂鼓,悸动不已。不由暗思,难道原主真与这护国将军府有联系?可是京城到长安县有千里之遥,这一个小小的婴儿怎么能出现在那?还正好被便宜爹爹捡到?
而马车里的王夫人却想到了十几年前,那年大年初一的夜晚,那年大年初一与任何的一年都不同,不是艳阳高照,也不是大雪纷飞,而是反常的闷热,闷热后又下起了飘泼大雨,而且电闪雷鸣,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
就在那天的傍晚,怀孕十个月的她,突然肚痛发作了,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的她,有了经验,也没慌张。
虽然那年相公因为边关出现了混乱去镇守边疆没回来,家里就只有她和大儿子郑国在,但她早就将一切安排好了,稳婆也请好了,只等着孩子的降临。然后,让她没预料到的是,她刚刚发作不久,夫君新纳的魏姨娘的丫鬟来向她禀报,说是魏姨娘也肚疼发作,要生了。
最后,她没办法,只得忍着痛让下人陪着她,冒着大雨去了魏姨娘的院子里看情况,夫君不在家,她不能让夫君的孩子有了闪失。只是那寒风冷雨的,又是电闪雷呜,肚里的孩子应是受了惊吓,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她难产了,幸甚的是稳婆和自己都有经验,生了几个时辰后,半夜才将孩子生了下来,孩子生下来她的一口气也松掉了,还没看一眼孩子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下人已经将她收拾好抬在床上休息了,而孩子则由乳娘带着抱过来给她看了一眼,她一看,五官长得还挺像夫君,又是夫君盼着的女孩儿,很是高兴。
而她自己受了顿苦楚,却是没有保住魏姨娘的孩子,魏姨娘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怕晦气都已经命人抱出去埋了。
自此,那魏姨娘伤了身子,不再能为夫君生孩子,她很是愧疚,后面她一直对魏姨娘特别的关照。夫君回来后,觉得她生孩子没有在她身旁,所以这些年,一直对她很好,对女儿郑月也是极宠。
想了半天没想通的王夫人,突然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会不会那孩子就是她的女儿,而现在的女儿郑月并非她亲生?因为当时夫君不在,国儿又小,她晕过去后,心怀不轨之人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将她的女儿换掉,她自小在大学士府里长大,京城后院腌臜的事太多,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想到这,悄悄瞥了眼身边的郑月,看着她极像夫君的脸庞,若有所思,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等国宴后,她得回趟大学士府,请爹爹帮忙查一查。她刚刚不会无缘无故有了那道不明,说不白的感觉,而且还是对着一个陌生,却完全像她的女孩子,看那孩子的身量,年龄也应该与月儿差不多。
“唐姑娘,你随我先进去罢。”
正在发着呆,排着队的唐黛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抬眸一看,是凤容若,不知何时,凤容若的马车停在她们身边,并已经下了马车,看着她道,她刚刚走神了,竟然都不知道。
“这……这合适吗?”唐黛犹豫了一下。
“你是县主,没什么不合适的,走吧。”凤容若淡然道。
“黛黛,黛黛……表哥,你也在啊?”
另一辆马车也停下,欧阳清同唐黛打招呼,一伸头,见前面说话的还有凤容若,沮丧了。为什么表哥失忆了,还是围着黛黛打转啊,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哼。
“恩?什么叫我也在?我不能在这吗?”凤容若淡淡的瞥了眼欧阳清。
“……,我不是看表哥在忙着接待使臣,忙。所以这样问了嘛。”欧阳清被凤容若噎得翻白眼,找了个借口。
欧阳清也跳下了马车,于是凤容若,欧阳清,唐黛一行往宫内行去,每经过一处,那些女子的目光总会花痴的看看凤容若,或是欧阳清,然后一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是花痴的眼神,而是刀子,要将她割得体无完肤,亦或是碎尸万段?!
因为没有皇后,唐黛也不用先去拜见皇后,跟着凤容若,欧阳清到了宫宴处,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外面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各自坐下,喝茶水,吃点心水果。
唐黛拿眼四处搜寻了一圈,除了欧阳清和凤容若是自己的熟悉的外,还真没自己特别熟悉的人,也就不管了,闷头吃桌上的水果,在这个季节,这些水果可是千里迢迢从凤南国的南方运来的,外面卖的可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