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里。”瓦莲京娜走到这座小楼房的顶层，走廊最左边的一扇门前。

她打开房门，乔乔看见了里面的光景。

……好空。

房屋很狭小，但是里面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摆设，所以看上去空荡荡的，完完全全地解释了什么叫做“一贫如洗”——乔乔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干脆借钱了，因为这位骑士小姐姐根本没钱啊！

瓦莲京娜请她坐在沙发上，打开两个月前市场打折趁机淘来的茶叶，给她沏上了一杯热茶。接下来，瓦莲京娜就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长裙，撸起袖子，开始打理腾出来给乔乔住的房间——说是打理，不过就是把床褥搬进去而已。里面太空了，也很干净。

忙完之后刚休息没一会儿，瓦莲京娜家的房门就被人接二连三地敲开。

“瓦莲，不好意思，我家暂时没有酱油了，可以先借你的用一用么？”

“瓦莲啊，我家的脸盆忽然不见了，可以暂时借用一下你的么？”

“真不好意思，我家儿子吵着要看故事书，听说你家还有一些书，可以先借用一下么？”

“瓦莲真对不起，上次你借给我的那瓶醋不小心被打碎了，虽然里面没剩多少了但我还是赔给你吧！咦？不用了么？这怎么好意思呢……”

“瓦莲，不好意思……”

“瓦莲啊……”

……

乔乔蜷起双腿坐在沙发上，捧着这杯热茶，眼睁睁地看着瓦莲京娜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都借了出去，甚至把那罐千辛万苦淘来的茶叶也借给了邻居招待客人——我已经看见你眼中的不舍了哦，手指抓得这么紧，很心痛吧，直接拒绝不就好了么？

就算是出于好心借了出去，得到了不过是一句没什么用的感谢，以及一句称赞而已。

“真是谢谢你，瓦莲京娜！你果然是一位天使，”邻居说，“你的母亲会为你而骄傲的。”

“全都忙活完了，”瓦莲京娜插着腰，扫视了一圈比之前更加空旷的客厅，笑着说，“接下来就开始做晚饭了。乔乔，你想吃点什么？”

乔乔捧着热茶，幽幽地说：“可是锅已经被借走了哦。”

“……呃，那就煮汤吧！”

“作料好像也被借走了。”

“这……”

乔乔说：“但是我看见厨房里两盒泡面。”

闻言，瓦莲京娜很快振奋了起来，开口道：“那么，我这就……”

“我去泡。”乔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热茶递给了瓦莲京娜，后者接过茶杯的时候像是捧着什么难得的珍宝一样。

“你先好好休息吧，”乔乔想到了什么，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笑，“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