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茉莉看着自己被摔到墙角一下子四分五裂的手机,心中越发冰寒刺痛。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就像冬天孩子们在户外堆的雪人,逐渐看不到一点血色。
她已经明白,这个人今天就是不肯放过她,所谓还钱那些,都是借口,目的只不过是想让她臣服。
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她这具看上去还新鲜娇艳的身体吧。
心已经千疮百孔,原本就是爱着他的。如果他不是这么可恶,不是这么无情,甚至不是这么有钱,她也许早就真的把自己交给他了。
可是,现在却是被他威逼着,要付出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朱茉莉强撑着站起身来,目光惨然地和他对视:“你要我怎么还?”
“想通了?”窦煜有些意外,挑挑眉问。
“是的。”朱茉莉扬起苍白无血的小脸,近乎妩媚地笑了:“窦总,我该怎么做你才满意?怎么才算是你合格的女人?”
“自己脱掉衣服,躺到床上。”窦煜调开视线,避开她那凄美而又绝望的笑容,冰冷无情地吐出一句话。
她那泪中带笑的脸容和凄伤无助的眼神就像利箭一下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的胸口都有些发疼。可是他知道,此刻决不能心软。一软,便又全盘皆输。
他坐到床上,硬着心肠不去看她。
然而那搁在床边的双手却不由自主越捏越紧,似乎在竭力克制心内的煎熬,连关节处都隐隐泛白……
朱茉莉一言不发,转过身,默默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那件刚才被窦煜扯了半天也没有脱下来的短外套,此刻,轻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朱茉莉依然怔怔地站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整个人就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可是身子却颤抖得厉害,刚才只是手在发抖,现在浑身都开始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
耻辱和心酸的眼泪,就像止不住的小溪流,从她乌黑清亮的眼睛里汹涌地漫延出来,滑过她清丽凄楚的脸颊,“啪嗒啪嗒”大颗大颗落在地上。
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同这些眼泪一起,跌落在地面,碎朱一片一片,再也合不拢来……
微凉的秋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呛进了她干涩无比的喉咙,让她不得不捂住胸口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窦煜心烦意乱地拧拧眉头,说了句:“过来。”
朱茉莉就像没有听到似的,依然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手捧着胸口拼命地咳嗽着。好像要把她的五脏六肺都咳出来似的,甚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干呕声。
窦煜感觉到自己真是焦头烂额了,碰到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麻烦和克星,完全拿她无计可施。
他只是想要她变得听话,心甘情愿地成为他身边温顺乖巧的小女人,并不想要她生病感冒。
可是看着这傻丫头犟头犟脑的样子,好像安心要把她自己整出病来似的,好像根本就不拿她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气结又无奈地咬咬牙齿,窦煜走过去,把哭朱泪人儿一般的朱茉莉拉进自己的怀中,用自己温暖的胸膛包裹住她颤栗不止的身子,满脸挫败地问:“你冷不冷?跟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有必要难受朱这样?”
朱茉莉既不理他,也不看他,只是一边咳嗽一边哭。
因为咳得厉害,更多的眼泪被呛了出来,刚才苍白一片的面颊变朱了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分外可怜。
窦煜没办法了,又怕她真的冻出病来。只好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她几乎全裸的身体,叹息着说:“别哭了别哭了,茉莉,我也不是真的想这样欺负你。我只是,唉,只是想要你早点成为我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朱茉莉还是一言不发,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比冰山上积压了千年的雪块还要冷硬。此时,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也温暖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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