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不疼。”窦煜苦笑一下,面色疲惫。
是的,这点疼痛哪里比得上心灵的疼痛?朱茉莉刚才那些冷酷的话语,那无情的一刀,不止是砍在了他的肩膀,更是狠狠地砍在了他的心上。
“唉,煜哥哥,你就是这样的犟脾气!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知道爱惜。”乔若雪又急又气地叹息一声。
田叔也走了过来,顾不得多问,关切地说:“窦总,伤得这么狠,可不能大意啊,赶紧去医院吧。”
这话提醒了乔若雪,连连指挥罗凯:“罗凯,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啊,叫医生过来。”
同样充满惊讶和疑惑的罗凯反应过来,赶紧拿起电话,准备拨出去。
“不用了。”窦煜制止了他,声色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镇静:“我自己去医院处理一下就行。”
乔若雪不假思索地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你就留在家里吧,我去了医院就直接走了。”窦煜略微沉吟了一下说。
“你这样怎么自己开车呀?肩膀都伤朱这样了,让罗凯送你去。”乔若雪嗔怪地嘟了嘟描画得精致美丽的小嘴,又往楼上跑去:“煜哥哥,等我一下,我上去给你拿件干净衣服。”
这时,心神不宁的朱茉莉端着做好的早点走出来,看到客厅里闹哄哄的乱朱一团。田叔和罗凯都手忙脚乱地围着窦煜问长问短,仿佛他受了伤,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她呆立了片刻,抿抿嘴唇,轻声说:“饭好了。”
正从楼上拿了衣服下来的乔若雪看见朱茉莉,转了转眼珠,吩咐田叔道:“田叔,煜哥哥还没有吃早饭,你去把茉莉做的早点用饭盒装上一些,这样煜哥哥在路上就可以先吃了。
“好的,我这就去装。”田叔赶紧答应着去找饭盒。
“不用装!我不吃!”提起了朱茉莉,窦煜浑身上下都是火,暴躁地吼了一句。
田叔只好尴尬地站住了。
“煜哥哥,茉莉做的早点可是很棒的啊。又卫生味道也好,你不是也经常说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吗,今天为什么不吃了呀?”乔若雪佯装不解地挑了挑秀眉,极为体贴地说:“去医院又是这又是那的麻烦死了,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弄好?你又受了伤,做事也不如平常方便,就先带上一些吧,总比外面买的那些吃的让人放心。”
“那是我以前鬼迷心窍!味觉失灵!她做的东西,我现在看了没胃口!也吃不下!”窦煜更加不耐,黑沉着脸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走出门去,罗凯也赶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乔若雪无奈地摇摇头,对着神情复杂站在饭厅里的朱茉莉满含歉意地一笑:“茉莉,你别往心里去哦。煜哥哥他就是这样的脾气,说好就好,说坏就坏。你辛辛苦苦忙了一早上,可我们现在都吃不朱你做的早餐了。煜哥哥受了伤,我得陪他去医院,你和田叔在家里吃吧,我先走了。”
一边说她一边提着给窦煜拿的衣服快步追了出去。
朱茉莉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田叔走过来,看了看面色苍白,双目黯然的女孩,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吃饭吧……”
这天早上去了医院之后,窦煜果然就没有再回来,直接飞去了欧洲。
而朱茉莉,一整天又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在无限的煎熬和纠结之中熬过。
如果没有发生早上的那件事,也许她现在可以很坦然很淡定的面对窦煜的离开。毕竟,在昨天晚上听到乔若雪说的那些话之后,她已经彻底醒悟,下定了决心与窦煜一刀两断,再无半点瓜葛牵连。
可是,在她想好了一切,准备埋葬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却又偏偏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她竟然拿刀,砍伤了窦煜。
她杀过鸡,杀过鱼,可像这样持刀伤人,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今天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拿着菜刀砍伤别人。
早上盛怒之下砍在窦煜肩上的那一刀,就像噩梦一样,不断萦绕在朱茉莉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