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窦煜,就如爱我自己一样,我爱陈小林,就如爱亲人一样,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感情。陈小林出轨,虽然难受但还能接受,还能淡然处之,因为我没有爱他爱到心里。要是窦煜出轨,我真的不会这么大度,我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会痛苦不堪到疯狂!
而窦煜以后长长的人生岁月里,随时都会遇到新的境遇,他的心情也会随之发生改变,不是他本性是薄情寡义的人,而是岁月让爱恋消失。而爱情也是最经不起岁月磨合的东西,我只有在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到不堪的地步,全身而退。
我确实是一个胆小的人,我经不起冒险,经不起折腾,而最好的盔甲就是躲在射程之外,事不关己地当蜗牛。
心意已决,关掉手机埋头睡觉,直到我妈叫我起床吃饭。
起床打开手机,未接电话如云,未看短信如雨。马上躲在阳台上小声给窦煜打电话,以窦煜的性子,下陡坎的做法不是明智之举,只有渐渐疏离淡然,让他慢慢接受。
“茉莉,你到哪里去了?公司没人,家里也没人!”窦煜焦急地问。
“煜,我妈病了,我回了成都。”说完我暗骂自己不孝,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严重不严重?现在情况如何?”窦煜马上担心地问。
牙一咬,心一横说:“煜,情况不太妙!”
“那我马上到成都来。”
慌忙阻止:“煜,我妈得的是女人的病,你来不方便。”
“是吗?那你就在成都多陪陪妈。”
挂掉电话,我仍是蹲在阳台上没起来。我爸在我背后咳嗽二声,赶紧转头看他,见我爸皱着眉头盯着我,我马上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去吃饭。
饭间,我爸妈对我唠叨个不停,我爸说:“茉莉,你到厦门前是怎么给我说的?你的性子怎么就这么长不了?”
我烦躁地说:“爸,此一时彼一时,我到厦门又不是签得卖身契,我是自由的人!就算是签了卖身契,也还可以赎身,更何况现在是新社会,人人都要讲。”
我爸顿时气呼呼地瞪着我,我妈忙劝他。这时,我家座机响了,我爸没有去接电话,我也坐着没动,我妈跑去接着电话。当听到她笑眯眯地叫着煜时,我冲了过去,从我妈手里抢下电话,我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清清嗓子用沉痛地口气说:“煜,我们家现在出了些状况,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你的心意我已转达给我妈了,我妈要我谢谢你。”
“茉莉,我刚才听妈说话,精神头好像还蛮好的嘛?”
我看我妈一眼说:“煜,好一阵歹一阵很正常,毕竟现在医学也比较发达。”
窦煜还是狐疑地问东问西,都被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勉强掩饰过去了。窦煜电话一挂掉,趁着我爸妈没注意,我悄悄把电话线给拔掉了。吃完饭,我又给窦煜发着短信,说我妈的身体需要静养,要他有事给我发短信。
就这么赖在家里当鸵鸟,直到窦煜说他马上来成都,我才说着明天回厦门的话。
第二天拎了个手袋回厦门,我爸指着我的行李箱说:“茉莉,把你的行李都收拾好,都给我拿回厦门去!”
马上嬉皮笑脸地对我爸说:“爸,行李下次回家再拿走,我把行李放在家里陪您,您就当这些行李是我一样。”
我爸叹着气,不再和我纠缠,我赶紧打开家门溜了出去。在回厦门的路上,我越来越烦恼,我真的怕回厦门,真的想逃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下了飞机,提着手袋走到出口,意外地看见了窦煜,几日未见他消瘦不少,眼神也深沉好多。他看到我马上把我搂得紧紧的,暗暗推开他:“煜,这里是公众场合,不要搞得这么肉麻!”
他愣了一下,松了手来提我的手袋,我顺口说:“谢谢。”
他身子一颤,手袋掉到了地上。
我弯腰捡起了行李,他楼着我的腰不再说话。出机场大厅时,我看见那个淫贼王强,他灰头土脸,右手臂缠着厚厚的石膏。我们从他身旁经过时,他点头哈腰地给我们问好,他看窦煜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窦煜冷冷瞟他一眼,搂着我上了候在门口的车。
车没有开回我们的家,开到了和平码头。窦煜平静地说:“茉莉,我把房子赎了回来,以后我们就在鼓浪屿生活,我们的孩子也在这里生活。”
轻叹口气,没有接他的话。
晚上吃着何嫂做的饭,让我想起第一次来厦门的事。那时为了避开宝珠的无理取闹,跑到厨房跟何嫂学做土笋冻,没想几经周折,我又住回了这里,又吃上了何嫂做的土笋冻。
何嫂看到我回家吃饭,笑呵呵地说:“吴小姐,你不在家的时间,煜天天跑到厨房闻你做的红酒,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渴了八百年的酒鬼一样。”
心突然好酸,见窦煜柔情地看着我,马上跑到厨房揭开密封的酒坛子,舀了一大杯红酒出来。
“煜,你尝尝看,这是我第一次酿酒,不知味道怎么样?”
窦煜尝了一口,大赞好喝,说跟妈妈酿的酒味道是一样。我半信半疑地也尝了一口,确实做出了和妈妈一样味道的红酒。想我第一次酿酒,就做的这么好喝,马上开心地说:“煜,我现在不愁失业了,以后就算没有工作,我也可以养活自己。”
“茉莉,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现在怪得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窦煜满脸的烦闷。
他满脸是笑地说:“宝贝,今天放你假,中午我带你去吃饭,明天你再到公司去上班。”
拉着他的手说:“煜,我也好累了,我以后不想去公司上班,我想呆在家里。”
笑容慢慢从他脸上消失,他沉默好一会才说:“茉莉,如果你累了,在家休息一阵子也好,正好养养身体,我们好要个孩子。”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间,何嫂敲我的房门,说是公司的律师找我。马上收拾好下楼,问在客厅喝茶的许律师:“许律师,公司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