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紫禁城养心殿,乾隆瞅着手里这封“密信”,嘴角一阵抽搐。媛宝还真不手软用他的暗卫来送“家书”。
看着清秀温婉的小字,就好像小丫头在身边缠着他喋喋不休的说着闲话。他都能想到她甜甜的对苏嬷嬷微笑,惆怅的为暗卫取了个好酒的名字。乾隆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如此私密的信件,就该让暗卫秘密送来。
在乾隆的默许下两人就一直用着暗卫暗渡陈仓,不,是家书往来。
杜若兰和乾隆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分隔千里而淡漠,书信间,倒是更加自然了。只是两人约好的再次见面,却是一别六年。
乾隆看着盒子里日渐增多的信件,不由泛起“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从一个粉嫩的小肉团子,慢慢的长成大家闺秀。书信间,从最初秀气的小楷硬是学了他的赵字,却独有一番秀媚之感。就像一朵花骨朵在他的期盼、关怀、注视中含苞待放,这个过程是享受的。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他远在京城,可他仍然参与了杜若兰的成长,选教养嬷嬷,送去棋谱名家书画,琴是先帝雍正爷留下的古琴,甚至连马都是皇家马场送去的。小丫头识字,学汉学,练古琴,看棋谱,骑马都让人绘制了图一并送来。杜若兰是个聪明伶俐的,虽是江南姑娘,不仅琴棋书画有天分,连学马也似满洲大家的姑娘豪爽不扭捏。才几日,小马鞭一甩,已能驰骋马场。
他的媛宝,自然是最好的。
只可惜外有边疆战事频发,内有马朝柱招军起义,官吏亏空仓储,还有地界发生地震。内忧外患天灾,乾隆实在无分/身之术。也只能坐镇京城,而今又爆出南方几省由于黄河决口造成重大水灾,地方官员却隐瞒了灾情。要不是暗卫的报告,乾隆还被瞒在鼓里。
“是当朕死的吗!这帮……贪官污吏!这帮混蛋!”乾隆气的摔了密折。觉得气不过,拿起手边的茶杯重重地砸在地上。
“皇上息怒。”养心殿里太监宫女立马跪了一屋子。
黄绫子封好的奏折夹着密信被摔落在纪晓岚面前。纪晓岚弯着腰弓着背,安静的杵在一边。他虽然能说会道,可至少得知道皇上在气什么,像“皇上息怒”这样的废话,他也是很少说的。
吴书来见乾隆坐下,立马奉上一杯新茶,打着手势让小太监把撒在地上的茶叶和茶杯碎捡干净。
乾隆喝下两口茶,顺了气,。指了下折子示意纪晓岚,“看看那折子。”
纪晓岚捡起奏折。一目十行看过,脸色越来越臭,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皇上……”纪晓岚弯腰弓背,恭敬的奉回奏折。吴书来上前接过。
“去,把几个大学士,军机处的都给朕宣来。”乾隆单手支在龙案上,抵着额头,挥着手让吴书来去宣人。
“都说说吧。”乾隆让他们传看了奏折。
“臣以为河南巡抚欺君罔上,其罪当诛九族!”福伦正气凛然的上前一步先发表了意见。
“朕问的是灾情!”乾隆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个福伦怎么回事,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以百姓为先,学识还不错,怎么拎不清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