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赤就从蓝色建筑——大冲浪联盟里走了出来。她脸色不太好。“小葱这家伙真能搞事!”赤咬牙切齿,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全修真界最深恶痛绝的那个搞事王,“这下叫我去哪找他?”原来大浪城的冲浪者们分为五等,从下往上依次分为:只能在小浪花中嬉戏的菜鸟级,能挑战一般浪花很少翻车的青铜级,在大风大浪中应付攻击性鱼群的白银级,见惯风浪花式闪避鱼群的黄金级,最后则是在波涛中如履平地、对大量怪鱼应付自如的大师级。洪冲和鲨杀天赋禀异,那等级就像作弊一样往上窜,仅仅五年时间就从小菜鸟成长为冲浪大师,享受无数崇拜和爱慕。说起洪冲,大冲浪联盟的前台侍女们双眼放光,要不是职业操守过硬,怕是要当场陷入幻想之中。也就是说,赤和洪冲差距过大,如果想通过成为冲浪高手和洪冲顺利见面,那是十分不现实了。赤也不是迂腐之人,一条路走不通大不了换条路。于是赤直接询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和洪冲鲨杀见面。前台侍女们一听都笑了,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原来洪冲和鲨杀已经不算普通冲浪者了,身为大师,他们的崇拜者过多,所以不方便在大街上露面,往往只能在黄金级比赛的评委席上看到他们的身影,而且还不是一定能见到。大师级的冲浪者会独自前往南边海中的迷神群岛,在那里,经常有滔天巨浪和危险鱼群出没,是最能锻炼冲浪技巧的地方,大师级的冲浪者大都在那里修炼,偶尔才回大浪城补给和做评委。至于大师级的比赛,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由于大师们的冲浪技巧已入化境,平常那点风浪在他们眼里和平地没什么区别,除了偶尔冒头给黄金级比赛当评委时露一两手,几乎见不到人,唯有海啸来临,大师们才会齐聚在大浪城,来一场真正的巅峰较量。总而言之,想见到大师?想见到洪冲和鲨杀?随缘吧。“我哪来那么多时间去跟他随缘!”赤气急败坏道。她已经离开中央大陆二十年了,归心似箭,想干完活赶紧回艳王域看熊它们,根本没心情到处乱晃,还随缘,没有等来的缘分,只有强行扯上的缘分!“迷神群岛,那就走一趟好了!”赤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她现在也是有豪华储物袋的女人了,这只从元婴修士身上扒下来的储物袋外表精致小巧,一看就是有品位的玩意,内部足有百丈空间,里面按食物、丹药、法宝、玉盒、矿石、杂物、灵玉分为七个区域,每个区域又分成了五个隔间,放东西十分方便。加上她本身的财产,灵玉中蓝玉一百三十块,黄玉七十三万块,红玉三十万块,算起来,能买四百多颗筑基丹了,真可谓是阔绰得不行。不过转念一想,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元婴修士的财产,那元婴修士也不知道结婴多少年才有此积蓄,而穆潇冷才金丹期的时候,随随便便就掏出了三十万块黄玉做传送,还有杂七杂八的一系列消费,她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兜兜里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灵玉呢!四圣会果然富得流油!赤一边黑着脸清理自己的财产,一边恶毒地思索着如何才能抢劫四圣会的人狠捞一笔,把那仇富心理赤裸裸地写在脸上,吓得路人纷纷回避。金丹后期的修士在大浪城这个休闲城市里已经算高阶修士,上面仅有少量元婴修士压着,在城里大部分时间都能横着走了。赤观察了一下路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里到处都是炼气筑基修士,金丹修士都没见几个,想要问出那个大风大浪中迷神群岛的情况恐怕不容易啊。突然,她眼前一亮向一个摊位走去。“道友?”那人见了她立刻紧张。赤摆摆手:“干嘛呢?对顾客这么凶是不想做生意了?”一听此言,那人立刻换了一番表情,黝黑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哪里哪里,道友要买鱼,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原来这里就是赤方才打听洪冲的摊位。赤慢条斯理道:“道友变脸的水平都可以去唱戏了。”“道友谬赞了,”那渔民依旧笑呵呵,“道友想买点什么呀?”赤鄙夷地忘了他几眼,怀疑要是自己说出是来打听事情而不是买东西的话,那人又会立刻翻脸轰自己走人了。看在他是鱼摊上唯一一个金丹修士的情况下,赤忍了。“我要买点鱼,这些冰系的鱼有晾成鱼干的吗?”赤扫了摊位一眼。“道友好眼力,这冰霜鱼可是要海底七百丈以下才能捞得到,大浪城的散户渔民中,可没几个能捞得到,”摊主豪气地拍拍摊位的案桌,“晾干的鱼儿本应该大量流失灵气的,但我可是有独门秘方的,能保持住七成灵气,鱼干的味道也好,道友选我家绝对不会错,就是不知道道友要多少冰霜鱼?”赤狐疑地看着他,这个浮夸的男人真的可以相信吗?不过其它摊位上确实没有冰霜鱼,或许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赤又问:“这鱼干的价格怎么算?”“冰霜鱼基本只有金丹修士抓得到,所以我这里只收黄玉,一块黄玉一斤,童叟无欺。”渔民煞有介事地说。一块黄玉一斤?赤真想一脚蹬在这男人脸上,什么破鱼,竟然如此昂贵,看这鱼又肥又大,一条恐怕就有个十来斤,晒干了怕是也有个三四斤,当别人冤大头呢!赤可不是死要面子的人,她当即就不干了。迷神群岛可以找别人打听,何必吊死在这奸商的树上?赤正欲拂袖而去,却听那渔民幽幽说道:“小小鱼儿卖这个价格自然是贵了,但有些东西可不是灵玉能买得来的。我只是图财,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失了还能再赚,若是遇到一些别有所图的人,向他们买了不该买的东西,道友到时候失去宝贵的东西,恐怕就要追悔莫及了。”赤离去的脚步顿时止住。她猛地转过头,眯着眼睛将这渔夫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渔夫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微微上翘的眼角竟然露出几分如同狐狸般狡黠的色彩。风从街道的尽头吹来,带着海水的腥味拂过每个人的脸庞,又消失在街角。赤心中一动。“你这鱼,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