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是个文官,王爷让老臣参谋个文职老臣还有些主意,若是那骠骑大将军.......这个,老臣觉得,是不是请仪老拿个主意”
沐药儿把身子靠在慕容墨月身上,精致的眉眼处荡着一抹淡而无扰的慵懒,瞧着风眠眸中的试探,淡声道:
“将军府自十六年前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只有郡主府,爷爷思虑一生,有些累了,相爷为朝廷鞠躬尽瘁,必是事事考究得当,所以相爷选的人,定是可用的”
“老臣惭愧,郡主谬赞了”
风眠面上没有被夸赞的喜悦,倒是掩不住的遗憾,近来他在朝堂多听些老将军解甲归田的消息,原以为是李群明一党唯恐天下不乱,却没想到,这是真的。
事实上,风眠决定踏出这一步,当日风离叶那句话只是个契机,私心里,他早已倾向于慕容墨月。
如今的天幕,明着似盛世安泰,四海升平,其实原不过老祖宗留下的基业稳健,和当年上官止麾下十万白虎军遗存的震慑。
叹只叹,英雄迟暮,忠烈者尽忠,如今的朝廷,马上就要是李群明的朝堂,左相府的鹰爪遍野皆是,偶尔让人防不胜防。
皇上善猜忌,喜用佞臣,如此内忧外乱的情势下,若非有璃王府这个大树压着,只怕天幕早已是他国鱼肉的沼泽地。
理智上,他不愿朝堂动荡,更不愿毁了右相府自来不参与朝政的祖训,可情感上,他其实更希望如慕容墨月这般人物坐上那个位置。
因为天幕,需要这样的人。
茶香袅袅,因为风眠的情绪,书房内缭绕着令人遗憾的沉浮暗寂。
沐药儿晃了晃手中的毛尖脆竹,阵阵香气即刻扑鼻而来,她半个身子皆靠在慕容墨月身上,神情一直淡淡无波动。
见风眠如此,也只是薄凉的轻启唇角,似回应他的遗憾,又似在自言自语宽慰自己。
“爷爷为天幕活了半辈子,如今年纪大了,最需要的是家人,天幕的荣辱已不是他该承受的负重,所以相爷若真是为了他好,便莫要遗憾”
风眠一愣,似对她的话甚有感触,连叹了三口气便不再多说什么,慕容墨月揽着沐药儿的身子,低头瞧着她面上的安静,眉眼渐深,手臂更收紧了几分。
“哎呦,那你们到底有人选了没,骠骑大将军和那阴沟子里的小县令,小爷都快睡着了”
风离叶从凳子上跳起来,伸了个懒腰,略略无语的瞅着几人,慕容墨月睨了他一眼,摸摸沐药儿嫩白的小脸,低笑道:
“觉得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