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是汗流浃背,不过片刻之后立时镇定下来,知晓自己一时大意已然铸成大错,现下唯有稳住形势保住性命才可再言其他。他当下在座上坐正身姿,权当没有发现此事。少时一个童儿捧了百花蜜露上来,他不禁又是多看几眼,目中讶色更浓。
云沐阳面带笑意,好似春风拂过,见他只是片刻就是镇定下来,也是心中点首,笑道,“恒真人,贫道初来此地,不识礼数,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恒真人海涵。”
“岂敢。”恒铭心诶了一声,嘿然叹道,“今日恒某在山门洞府中吐纳修持,忽觉灵机滞塞,其后又感群山呼应,万灵齐动,出得洞府来见得天大动静,也是感佩不已。是故出了洞府,就是寻着灵机潮动方向寻来,多有得罪冒犯之处,也请云真人谅解。”
恒铭心捧了百花蜜露饮了半口,不禁点首不已,如此好物当真不曾见过,当下对云沐阳更是不敢小看。
云沐阳听出话外之意,就知必定是昆山派遣他前来,若是自家有长久停留此地之意那便必有争端。是故他也毫不讳言,道,“贫道乃是闲云野鹤,随风去留,每至风景独特之地便会停留十数载,聊作消遣。至于弄出如是动静,实在非是贫道之愿,如有搅扰之地万望海涵。”
“停留十数载?”恒铭心心中微一点首,却并不十分相信,但是这番说辞却是与他所想有了重合之处。他也是认为如果真要开宗立派绝对不会选在与妖族祖庭毗邻之地,虽说可以以为锻炼,但若只想凭着一人之力那是徒增笑料。
他一路走来不曾见过一个门下弟子,这又和他猜测印证。不过只要有一点可能危及道统的可能就是不能放过,是故当下笑道,“云真人果真是风流人物,我辈不能及,乘风逍遥,真正是朝游北海暮苍梧,合了到家自然之功。”
他说着叹气拱手一礼道,“我辈虽是可以千年长久,然而此非长生之道,不敢有半丝享乐之心。今日得见真人,才知昔日我等皆是庸庸碌碌,虽是心心念道,然而却是背道而驰。是故可否请真人多留时日,好叫恒某多多请益。”
云沐阳连忙侧过身去,再是伸手将他一扶,不受他这一礼。心中对此人评价却是更高,能屈能伸方是豪杰。他叹气道,“恒真人大礼贫道怎敢生受?此言不可再说,否则贫道再无颜面停留。道友之盛情,贫道感佩,然贫道此心已定,终不会长留。”
“原是如此。”恒铭心遗憾点首道,“如此恒某今后定要多来请益。”
云沐阳笑了一笑,二人互相恭维几句。恒铭心见云沐阳之言无有半分假,心中信了八分再是试探之后已是认定云沐阳只是此地过客。其后他就是道,“云真人带动如此灵潮已是让诸真惊叹,这等仙宫府阙在我南离洲极是少见。”
云沐阳拱手道,”谢过道友警醒了,贫道铭记在心。”这南离洲灵机被两分一分被妖族采取,余下一分则是被一百零八座镇妖塔镇住,只有几大门派依着灵脉开山立宗,汲取其散逸气机修道,极是艰难。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修士福缘深厚得了仙府至宝相助,最终修成元婴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