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镇点了点首,双目轻轻一转,道,“不过这几日就是有劳道友在此察看净火山动作,如有异常还望道长相助。”
云沐阳微微一笑,清声语道,“此事交给贫道,道友宽心即可。”
“自是信得过道长。”鲁镇再是一礼,顿起一道烟岚飘去。
而云沐阳则是立于崖边,取出一只星盘来,四处查看阵机。片刻之后,他目露赞赏道,“看来这布阵之人也是阵道行家,方才若是我一个不慎判断失误,落得地来定要被无边潮水困死。不过这布阵手法却是与我灵药宫阵道大相径庭,竟是不按五行常规,倒是值得借鉴。”
而且此阵竟然是以寒水为主,火元为辅,若是寻常斗法见得这些人俱是修得火属玄功,必定会以玄水之法克制。可是若真是如此就是落入其彀中,反而被这阵势借力而去,最终伤得就是己身。
云沐阳稍一思索,就对此中法阵做了少许改变,又将其中阵坛也是反了过来。少时他才是在崖边一块断石上趺坐下来,再将黄四娘放了出来,继而即是闭目吐纳。
翌日,夕阳垂落,霞云将去之际,天中几点星光闪烁。寒绸涧对面行来一中年修士,乘云踏烟,穿着宽袍锦衣,手中拿着一块玉圭。这人遥遥一拱手,道,“在下净火山吕氏吕兴良,未请教道长高姓大名。”
云沐阳睁开朗目,起得身来,稽首礼道,“贫道云沐阳,道友从净火山而来有何见教?离约之期尚有两日,道友现下到此未免早了些,如是无有要事便就请回。”他不用多看,便是猜到这人是一个说客,净火山只有十位金丹修士,已然被他斩去将近一半,焉能再有异动。
而且昨日他大放厥词,必定会令净火山颜面大失。如是三日之后自己打上门去,此派就要为同道耻笑了,今后在东南离洲也是不能立足。不过若是自家先一步认输,则可挽回门派颜面,尤其是云沐阳自家声明不敢应战,那宗门威严也就无人敢小视。
吕兴良轻一沉眉,如此答复他早就有所预料。若在寻常之时,如此一人他们门派也不会惧怕,左右就是光明正大做过一场。可是现在不同,净火山与离火宗之争已是到了最为关键之处,如是胜了此役,就可将离火宗所在州郡纳入囊中。此事门派已是筹谋百余年,绝对不容许除了其他疏漏。
万一云沐阳就是借了离火宗之势前来与门派作对,便会陷入一个困局。他当下取出一卷数帖并着两只精美宝囊,起了一团云烟轻轻一推就是肃声道,“云道长,先前乃是鄙派门下无礼,误以为道长是要来我门中挑衅,是故多有得罪,不过道长已是将我门中四位同道斩了,此事我门中也可不再追究,也请道长就此收手。”
云沐阳冷目一看,轻吹一口清气,悠然道,“此事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