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她便玉指一指,柔声道,“启禀道长,信女已是寻到那三株老木,其中一株已有三千二百整寿,乃是杏花山杏木之祖,另有两株俱是三千岁。”
云沐阳目中微微露出惊讶之色,道,“果真是至木清灵之气交感而生,此等本事少有人能及。”
黄三娘闻言心头顿喜,立时跪下叩首道,“弟子黄三娘拜见恩师。”
云沐阳轻一点首,轻一拂袖,一点亮光即是跃入其眉心,俄而正容道,“此卷道书你可去看了,今后便在此处修行。”
黄三娘心头本是欣喜万分,这时听得此言,妙目中亮光骤然暗落,泫然欲泣,咬唇叩首道,“启禀师父,弟子不曾习过文字。”
“此有何难?”云沐阳欣然一笑,起指在天一划,千百杏花倏尔飞起,香风流荡,少时汇聚成一张光霞流动的符箓,再见他清声一喝,那张符箓就是落在黄四娘头顶,再是看时已是隐去不见。
黄四娘看得目瞪口呆,待回过神来,就见自家师父起袖一振,飞出一栋丈许高的六角塔阁来,少时这塔阁落在树下,晃了一晃,就是隐入其中。云沐阳扔了一面阵旗与她,朗声道,“你在此中自去修行,如有疑问可在阁内鸣钟。”
“弟子拜谢师父。”黄三娘再是一拜,抬起螓首,见一片轻轻烟霞飘起,光芒氤氲,眨眼之间已是去了天中。她觉胸口一阵澎湃,待见天云隐去,心潮仍是激动不已。
玉手一捏阵旗,忽而一阵柔光罩下,她登时一惊,就见已在塔阁之中。这塔阁甚是宽敞明亮,四壁嵌有明珠玉璧,正中一张蒲团,一张桌案,案桌上有一套道袍,袖角绣有莲花。案桌两侧各有一只瑞兽仙鹤铜盖三足香炉,正散发出清清香气。
黄三娘一到杏花山上便就沉迷修行之中,不过是十数日就觉与山间杏木皆是融为一体,心念意动便就是山间诸事。期间,其父母每日上山找寻,她心有不忍现身相见,不论家人如何劝说都是执意留在山间。
黄铁郎夫妇十分无助,只得留下黄四娘与黄杏文二人与黄三娘相伴。又过得半年,他们就是不管其他,就去县衙告状去了,言道有妖道拐了自家女儿去山中。又将之前种种都是详细说了,可是竟是无人相信有这等灵丹,那县官只道他们夫妇失了女儿行踪继而犯了疯病,只是打了几板子就是打发了出去。
不过此言别人不信,而在蓝员外府中一人听了这话就是暴怒非常。蓝员外府中正堂,坐有三人,一五旬男子长须及胸,很是富态,正是蓝员外。又有一个身材高大形容粗犷的浓须男子坐在他下首,便是其独子。
五旬男子目中是惊讶的望着他旁侧一生得二十六七模样,身着白玉锦袍的年轻人,道,“二弟左右不过是当做乡间趣话,不必在意,此是我儿与她无缘。”
谁知那二十六七一拍案桌,霍然站起,怒目道,“好贱婢,也敢欺瞒我蓝氏。”他当下就是冷笑道,“大哥我这前去求道也是学了些许仙道法术,至于这等雕虫小术也是见过不少,只能欺骗那等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