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伯面容颓废,旋而紧握拳头,扬起头来,切齿恨声道,“魔头你休做此想,无外乎与你一决生死。”
“凭尔也配与我一决生死?”恶鬼一个咆哮,四周阴风鬼气好似空中涌泉,忽而化作一个阴森大手,就是从天盖下。
董元伯挺起胸膛,这鬼手从天而来,阴风怒卷,鬼气森森,还未到得跟前就有刺骨阴寒,元婴也是气机翻滚,好似一块平镜被打碎开来,只要那阴鬼气息再进一步便可将他。他望了一望,长声一叹,任由那阴鬼大手抓来。
澹台魔头面色微微一舒,得意非常,若能再是捉来一具元婴,他那神通便可臻至圆满。不过此时此刻董元伯虽是再无心与自己斗法,可是他也是担忧若是此人拼死将自家道行毁去,那一番辛苦都将白费。
眼见已是要将董元伯拿入手中,他脚下白骨也是激动不已,忽而他面色大变,遽尔大吼一声,“何方贼子,敢坏本座大事。”
只见前方一道金光劈下,好似霹雳游走,就有一道阵门展开,将那鬼气推开,就见里间伸出一片祥云来将董元伯一把扯住,旋而就是拽入其中,再是看时只有一条金云垂落,涟漪荡漾。
澹台魔头见得一把抓空,登时惊怒不已,就将六只鬼首一喝,大叫不已。过有数息,他身形一摇,重又变化出一个秃顶道人来。他脚下白骨堆砌,目中幽光大盛,轻轻一扫,就是怒目望向宝鼎处,见着云沐阳手中握着一面宝镜正自浅笑望来。
云沐阳立在宝鼎一侧,身上道袍被阴风鼓动,身形也是有些飘忽。见得秃顶道人脚下白骨一齐摆动,犹如风吹稻麦,目中微微一凝,就将手中宝镜举起,含笑道,“澹台真人慢来,真人若是再走一步,定要扰乱了此间气机。”
秃顶道人嘿嘿冷笑,不过也是就此止了步伐,身上鬼气也是霎时间收敛起来。原先他还想以势压人,若是云沐阳一旦惊慌,便可趁此时机将其击杀。不过如今却是不成了,他目中冷光泛动,幽幽道,“这位道友,休要以为本座会忌惮失了先天纯阳气,得与失本座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不过本座可指你一条生路。”
“澹台真人此是要自欺欺人不成?”云沐阳放声笑道,“若是真人不为先天纯阳气而来那是为何而来?”此时他丝毫不担心这魔头会就此出手,已是看得分明,此人对先天纯阳气极是重视,绝对不会容许有失。
而且此人不但对这宝气看重非常,此时未必能够轻动。否则方才也不必与董元伯分说许多拖延时间,显然是施展魔相转生鬼这一法门不易。他也是猜中了九分,原本施展魔相转生鬼法门必定得等到魔气将散未散之时,可是那谢鳌身上似乎另有玄机,他也不敢多等,是故急于现身出来,如此也是将他功行折损。
秃顶道人嘿嘿一笑,知晓瞒骗不了,当下就是把袖一挥,爽朗道,“哈哈,既是瞒不过道友,那本座也不与你多言了,你就此去罢,本座也不欲与你追究了。”他话语说完,就是拿目望云沐阳,见其只是手举宝镜含笑望着自己并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