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真人谬赞了,丁宣这点本事在诸位面前实在上不得台面。”丁宣倒是笑容爽朗,没有多少拘束之感,只是一言两语便就熟络起来。
几人稍一交谈倒是去了几分生涩,这时时凤玮见得宝船上立有不少凡人,可是看着又不像仆役一流,他只是心中一想也不发问。少时却是看见一个精灵的童儿,他不由目光就是一亮,这却是良才美质。
云沐阳笑了一笑,把手一招,言几道当下便是低着头过来,深深一礼,大声道,“弟子言几道拜见时师伯。”
“云贤弟你收的徒儿个个都是根骨非凡呀。”时凤玮面上似若了然,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道,“只这一个弟子便胜却我门中百千人。”
他说着目光望去,从腰间解了一枚精光闪闪的宝玉下来,爽声笑道,“言师侄,拿好了,别要辜负了你老师赫赫威名。”
“弟子谢过师伯。”言几道接过宝玉,就觉浑身暖洋洋,温润舒泰,当即嘻嘻一笑,退到一旁。
“云贤弟,诸位道友,此间海风颇大,浪潮常涌,不如便由在下领路往我洞真山门去如何?”时凤玮扬起头来,目光一看众人哈哈一笑,便就向着遮雀山望去,朗声道,“我遮雀山虽则立派未有几年,不过总算也有些景致,不会污了众人法眼。”
“时真人自谦了,遥望遮雀仙山宝光直射斗牛,不是仙山福地是何?”月紫剑蛾眉轻蹙,凝声语道,“能够一看仙山盛景,观东海大派门风,三生之幸。”
时凤玮大笑一声,便就起声一喝,云沐阳也即把手一点,玉浪金追宝船倏尔一收,便见一片淡淡烟云托举了一行数十人往遮雀山去。
过不多时入了遮雀山,见得遮雀山中有湖有河,有山有岳,处处青茂,修竹绿木,绿旖萝藤,其中水榭楼台隐隐约约。又见着灵光扶摇,稀薄烟雾如雨后晶光,更有虹彩连桥,架渡云霞。白鹿仙鹤,瑞兽奇鸟,山中随处可见。更有千百金丝猴攀爬奔走,来回逡巡,似在守卫山岳。
当下时凤玮领了诸人到得一蘧庐,便见古松老木撑天而起。诸人又是谈乐一番,见着时已近黄昏,时凤玮便亲自安排主任住所。眼见着明月徘徊斗牛,层云挂天,月色如水才是闲了下来,约了云沐阳在一蘧庐静室当中座谈。
“云贤弟,此番你为何着田苍海传话与我,令我不必布什么排场,便是诸位师兄也不必前去通会?”时凤玮坐在对面,眉头一横,就是疑问道,“可是贤弟此行来东海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云沐阳轻一点首淡淡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昔年在东海与人结怨,留了手尾。此行再回东海恰好遇见那人欲纠结人手来寻仇,小弟先发制人,将他们一干人等都是诛除殆尽。不过其中有一人乃是阳生道门下,小弟只怕会给洞真派带来麻烦,这才嘱咐田道友传话。”
“哈哈,原来以为是何事,此等贼子合该将之诛杀除灭,讲得什么道义?”时凤玮初时听着皱了皱眉,旋即却是放声大笑,眼角一道杀机流露,大声道,“贤弟此事做得好,便是某来也要杀上门去,教他们不得安宁。”
他说着不住赞赏,道,“管他甚么阳生道阴生道,一并杀了了事。若是他们还爱惜些脸面,那便光明正大来寻仇,谁人会惧他?”他冷哂一嗤,道,“云贤弟,大可不必担心此事,我洞真派虽是比不得拿阳生道,可是也不会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