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拙宜,原来是高拙宜,怎得我却是听闻这高拙宜乃是小妇所生,向来为其父不喜,已是被逐出族中,高师弟口口声声道是族弟,就是不知高真人如何感想?”路老道佯作疑惑表情,嘿道,“高师弟情深义厚,敢为族中弃子出头,这份情谊着实令人感佩。”
“路师兄,别的休说,族弟虽被逐出族中,却还未曾昆仑名册中除名,那便还是我昆仑弟子。杀我昆仑门下,犯我昆仑威严,人人得而诛之。”高拙玉哪管他冷嘲热讽,只顾慷慨激昂,更是不会在乎外人如何看待。
“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嵇怀谷此时反而冷静下来,暗道,“你今日之言,日后休要后悔了。”
云沐阳把袖袍一扬,他自认当日将高拙宜斩成重伤,又令田苍海将其杀死,不曾留下任何首尾。便是高拙宜遗物也是全数放入三山鼎中,如是连此事都是不能遮掩,那也休想逃过昆仑元神真人探测。当下昂首踏出一步来,顿时气势高涨,喝道,“人证物证何在?”
他说罢目光扫过场中诸人,将诸人神色都是收入眼中。他冷笑道,“高拙玉,你今日血口喷人,污我名声,又敢口出妄言污我师门,你可敢与我一战?”
众人听得云沐阳这番豪言都是目中一亮,都很是期待,想来昆仑势大,几乎无有门派敢在昆仑放肆,更别说敢放豪言与昆仑弟子一决生死。
高拙玉面色冷笑,云沐阳此人能败王辛,他却不是对手,不过他却认为云沐阳今日已是在劫难逃,又怎会惧他?当下也是朗声大气回道,“有何不敢?决斗,不论生死。”
高拙言眉头顿时紧蹙,可是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这分明是入了别人彀中。
“高师弟既然有如此豪情,本座自当成全,来人送上笔墨斗书,望高师弟扬我昆仑威名。”嵇怀谷听到此言心中要保下云沐阳之意越是浓烈,滕真人与他恩师向来有龃龉,又曾在二十八真传弟子之位上有过争执。此时形势渐渐倒转,谁又能知是否是狂澜倒卷?
当下路老道甩了一张符书出去,云沐阳起指弄法,刻下名姓,高拙玉却是心中犹豫,少时听得路老道催促,这才把名姓刻了。
嵇怀谷见得二人签了斗书,这就是冷喝一声,“高师弟,人证何在,莫要磨蹭,搅了兴致。”
高拙玉指着一人道,“五华山叶流芳可做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