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四位妖王俱是元婴出窍,搅动风云赫赫、雷电叱咤,旋即百丈霞云托举而出,便见五色天人峡上空花香扑鼻、彩云飞霞,四妖王便在浮云彩霞之中现出影迹。
越栋昆、游应州、吕品英、张颖清四人各自端坐一方,相距半里,座下乃是一条虹桥,犹如江河流波,辉芒盈天。
玉蛟王把足下罡风踏起,顿时呼呼啸动,虎目一斜,口中发声震动山岳,听他道,“越栋昆你若能破我妖灵山妖灵大阵,孤…”
“凭尔辈也敢称孤道寡?”一声惊雷炸裂,又听天地裂开隆响,连绵山岳俱是有晃动之感,滔滔水泽有倒卷之势。举目望去,但见天中一道恢弘、璀璨剑光劈过,将青天撕开一个阙口。流芒拖曳,气雾云光皆是被剑气击散,继而就是斩在那妖灵大阵当中,就是耳中传来大地裂响之音。
轰轰裂响之间,那妖灵大阵一个晃动,华光一敛,便见那剑光斩下之处崩塌了下去,顿时灵机混乱不堪,灵气如决堤洪水四处涌出。本是在妖灵大阵上方的四位元婴妖王都是觉得一股凛冽杀机笼在心尖,剑啸一响,更觉头晕目眩,体不能支。玉蛟王双目一瞪,剑气透过大阵飚射入内,自他元婴划过便觉胸口一痛,法力犹如洪泄一般奔了出去。他头顶那一颗硕大明珠也是立时光华黯淡下去。
他环目一望,却见太叔子、嬴锦娘几要倒下,唯有皇甫璧捂住胸口,面色苍白,真元也是要奔涌一般。
“敖道友,速到大阵之中。”皇甫璧一拿拂尘,浮尘竟是断作两截,可是他也是顾不得这些,法力一卷就是裹了太叔子、嬴锦娘遁入大阵之中。
玉蛟王面上红热,羞愧难当,原本还欲与玄门理论一番,不想话未说完就是一剑斩来,如是无有大阵阻隔,只要被这剑光斩中那是毫无幸理。他目中芒光一闪,一股灰意涌上眸眼,把袖一摆也是入了阵中。这时妖灵大阵涌出灵机顿时一止,再是发出呼呼声响。
吕品英手拿剑诀,忽而见得如此壮观景状,大为慨叹,“越真人好剑法,真真是一剑破天地,比之剑宗也是要更胜一筹,吾辈叹服。”
越栋昆听得这般恭维,不但不喜反而冷目一沉,如他公认昆仑一等剑才,方言昆仑道宫无人可在剑法上与之争锋。可是他却自知,若论剑道之法凭他与剑宗还相去甚远,更遑论甚之。他剑目并不言语,立在云上把清溟剑收起,其所在百丈之内皆是一片寒光,无人敢接近,便是与其拉辇的两头金蛟也是瑟瑟发抖。
吕品英忽觉没趣,面上微微燥热,先前越栋昆孤剑到清河剑派道场法元天池,言明欲借法剑元碑一观,门中以此物乃传承重器,并不肯借。然而越栋昆却是仗剑守在其山门,剑挑四位元婴真人,清河剑派颜面尽失,唯有让越栋昆到得重溟宫一观法剑元碑。她也是有意借此与昆仑越栋昆套上交情,不想吃了这般冷钉子。
她面上讪讪一笑,忽而转首瞧见妖灵大阵灵机潮涌而出,便就将话锋一转,“那妖灵大阵不过尔尔,观其形况阵势业已崩塌,越真人我等不如现下便去破阵?”
张颖清怀抱一朵将开未开的青莲,面色浅淡,眸眼冷清,当是时听得吕品英之言不由面色微微一正,玉手持了青莲朝着大阵方向指去,疑道,“贫道察观阵机,内中虽是阵气流溢,浩浩汤汤之感。然细观之下其迹可寻,如大江奔腾东去,汇聚一方,实如沧海兴浪。然又有亓江幽水天上来,奔流入海之势,此明明是绵绵不绝、生生不息阵法,吕道友缘何道阵势到此为止?还请吕道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