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见此也是欢喜,当即拿了符书拜帖,言道,“你随我来罢。”
少顷,云沐阳与钟思阳行到正堂,便见荆兮荷素衣罗裙等候在打听,袖口一朵金莲含苞欲放。她旁侧坐有一二十三四的眉眼狭长男子,看着身形瘦薄,此人名作秋烛。“师侄拜见师叔。”两人一见云沐阳入内,忙不迭行礼道。
“两位师侄入座罢。”云沐阳一摆宽袖,便坐在主位之上,便又指着钟思阳朗声道,“两位师侄,这一位乃是贫道胞妹,名作钟思阳。”
“小女子钟思阳见过两位道友。”钟思阳闻之欣欣一笑,盈盈一礼道。
“不敢,”二人齐齐还礼,不敢拿大。
“两位师侄且入座,无需多礼。”云沐阳颔首浅笑,今日便是通过这二人向同门宣告钟思阳身份。“两位师侄来我府中,可是有何要事?“
“云师叔回返仙宫,本不当来扰,只是此次确实不得不来搅扰师叔清修,恳求师叔做主。”两人当即一拜,荆兮荷咬着朱唇言道。
云沐阳面容不改,温声问道,“究竟是何事?”
荆兮荷早已有了准备,此事说来也无丝毫犹豫,直言道,“云师叔,陈师伯就任正法殿副殿主,本是当正门规,然而此次却是下令驱逐在门中修行的十三家世家弟子,原因便是这些弟子非是门派正式拔擢,不当霸占门中灵地、私享门中便利。诚然陈师伯所言无差,真是如此将师侄族人逐出师侄也无二话,只是此次却是单单逐出我们原阵峰与剑幈峰。陈师伯此举却是有失公允,师侄本欲求请乐师伯,只是乐师伯闭关参悟玄机,师侄不敢前去搅扰,这才来打搅师叔清修,还望师叔恕罪。”
云沐阳闻言心中忖道,若是陈恪明公正行事,此举确实是大利一桩,只是先下看来恐怕要自食其果。
灵药宫宫规,门中弟子皆可携了族中有修道资质的族人同来山中修行,虽然此举一时不会霸占门派过多资源,然则千百年来不知有几多弟子或是坐化、或是身殒,却留了族人在山中占据了灵地,使得门派生出许多事端来,若是能够将无用之人一并清除出去,那即是革旧鼎新之举。
“此事我已尽知。”云沐阳微微颔首,依他看来,陈恪明虽则处事不公,不过却也是有理,而且他也自有思量。
荆兮荷二人见得云沐阳并无表态之意,也是心中失望,不过片刻荆兮荷镇定心神,福身一礼道,“云师叔一去三十余载,府中连服侍的道童也无,恰好师侄族中有两位族侄,不算愚笨,若是师叔不弃,愿为师叔驱遣。”荆兮荷盈盈一礼,也是心中打鼓,她现在所能期盼的便是云沐阳能够顾着昔日情分,照顾族中一二。
云沐阳淡淡浅笑,在他眼中这些人俱是只有世家之名,无有世家之实,即便繁茂也坏不了一派根基。既然现下荆兮荷投靠过来,他也愿意卖一个人情,当即笑道,“如此就有劳师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