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立在一块巨石上,身上广袖道袍迎风自动,左侧一只丹顶鹤单足而立,右肩一只金尾灵狐左顾右盼。他抬首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最是明月起时,思念催人老。他听得晏定衡声音,心中微叹一声,回过头来,笑道,“不敢。”
“寒月碧天摇清波,蓬莱飞镜照剑华,明朝得攀蟾宫阙,直将丹桂炼剑煞。”晏定衡望着那一轮皎皎明月,也是心中舒畅,口中吟道。
云沐阳听了不由心中点头,晏定衡之言清清淡淡,无有一丝烟火流露,但是心中抱负却是不小,比之天下几多人都要胜上一筹。
“瑶台仙镜飞云端,蟾宫玉兔捣金丹,孤寒碧色洒清波,仙人也做世上烦。”云沐阳淡笑一声,他无有那等啸入青溟之心,心中只有着长生超脱之念。
“如此月色,合当浮一大白。”晏定衡在那巨石处盘膝坐了下来,清声道。她自小生在鼎神羽洲,从未接触过人间俗世,也不知红尘万丈,她虽是听出云沐阳心有忧烦,但却是无法理解。
“是极,如此月色岂能辜负?”云沐阳也是点首笑道。
他也是盘膝坐下,二人相视而坐,背后一轮皎皎明月,清风浮荡,将二人衣袍纷纷卷起,月下胜景。他把衣袖一摆,抖出一壶酒来。
“月明星稀,对饮清浊,快哉。”云沐阳举杯笑道。
一夜二人相谈甚欢,直至玉兔落下。
“云道兄,在下仇怨已了,是当回转。”晏定衡淡然说道。
“贫道在此祝晏道友一路顺遂,早登大道天门。”云沐阳稽首一礼,清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