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师妹!”荆兮荷目泛波涛,呆呆杵立,望着躺在地上的秋夕,更是心酸难言。荆兮荷她缓步过去,身形摇晃,蹲下身去,一滴热泪落在秋夕脸上,她轻轻抚着秋夕无有了血色的脸庞,脑海之中不断重复着相处十余年的场景,望着秋夕身上伤口无数,罗裳破了多处,黑血凝痂。她长吸一口气,双目紧闭,贝齿紧咬下唇。
“是我无能,没能护好秋师妹。”竹尧说这话时,神色哀伤,目中懊丧。
“竹师兄不必自责,斯人已去。”云沐阳见着秋夕死去,也是心生伤感。
“竹师兄,是何人杀了师妹?”荆兮荷泪水涟涟,贝齿暗咬,“我与他誓不罢休。”
竹尧长声哀叹,“昨日追杀我们的乃是福山派弟子,那五人奸诈非常,使了个计谋,分开了我与秋师妹,其后秋师妹奋力拼杀,却…”竹尧说到此处,哽咽不能成声,他与秋夕同门学法也有十数年,此刻秋夕身死,他自觉难辞其咎。“其后我将师妹夺回,杀了他们三人,逃了开来。”
竹尧三言两语,也未涉及此行之艰险,但云沐阳却也能想到此间险阻非常,再加上昨夜循着竹尧二人而去的五人各自乘一只蝙蝠,而且法力也是不低,他只怅怅哀叹。
“福…山…派。”荆兮荷一字一字念出来,恨意不隐,“竹师兄,我们一定要向福山派讨回这公道。”荆兮荷站起身来,身子颤颤悠悠,带雨梨花,柔弱难言,她轻轻靠近竹尧,一双素手拽着竹尧衣袖,秋波流转,泪痕将干未干,令人心神骤颤。
云沐阳心中生出一股疑惑,这荆兮荷与昨日夜间全然不同,若是云沐阳不曾与她并肩作战,今日见到荆兮荷所为也不觉奇怪。云沐阳眉头一皱,心道只是荆兮荷太过伤心,随即便不多想。
竹尧手掌轻轻拍了拍荆兮荷,温言劝慰道,“荆师妹,还是当收束神气,莫要过于伤悲。”竹尧说着又是哽咽,停顿少许方是坚决道,“福山派,异日你、我、云师弟三人联袂同上,定要灭他满门。”
“秋师姐此仇自当报还。”云沐阳亦是坚决说道。
“荆师妹,秋师妹已然不幸,卒于此地,如今是要将师妹带回门中,还是葬在此地?”竹尧说着见荆兮荷仍旧是柔弱难过,方道,“荆师妹与秋师妹朝夕相处已有十六年,想来是懂得秋师妹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