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我订个蛋糕外卖,一会儿你接一下。”南寻鹤倒是不挑地方,没有第二个板凳,他干脆往地上一坐,问:“不过我中午要睡个午觉,在哪儿睡?”
傅钺行把车胎扔到地上,站起身来往外面走,起身回了卧室里,不到片刻就提着一个铺盖和枕头回来,扔到了地上:“就在这睡。”
南寻鹤坦然的脱掉鞋子,往铺盖里一躺。
现在不自在的就是傅钺行了。
傅钺行几次偷看他,最后发现南寻鹤居然真的睡在他铺盖里闭了眼。
傅钺行觉得他完全拿捏不住南寻鹤,反而有点被南寻鹤拿捏的意思,明明是南寻鹤倒贴着他、跟着他来了他家,却让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他捏着手里的锤子琢磨着,南寻鹤这算不算是在啃他?
算吧,南寻鹤根本没碰他,不算吧,南寻鹤躺在了他的被窝里。
短暂的思考之后,傅钺行放弃了,谈恋爱这事他实在不太在行,他只会做梦,所以他起身,从隔壁买了一碗馄饨回了卧室里。
他走进卧室的门的时候想,如果他从卧室里面出来,南寻鹤还躺在他的被窝里,那就是在啃他。
不管南寻鹤啃没啃,他反正觉得自己被啃了。
卧室里的姥爷早就醒了,但是一直没出声,傅钺行以前回来都是先看他,今天是先洗脸,所以他以为傅钺行的朋友来了。
傅钺行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来一个,姥爷不想让傅钺行丢脸,见他进来了也只是急急地催:“你出去陪人家吧,我不饿的。”
姥爷上半身能动,两条腿萎缩了而已,傅钺行给姥爷换了尿不湿,用湿毛巾擦洗,换上干爽的裤子,又放到轮椅上,最后把吃食放到姥爷面前,然后起身说:“没朋友,是个...男的,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二十分钟之后我过来收拾。”
傅钺行走到出卧室的时候,南寻鹤还躺在被窝里。
一股邪火窜上来,傅钺行想掀开铺盖钻进去了,想用他的手臂死死地勒住南寻鹤的腰,想将自己身上的热汗蹭到南寻鹤的身上,让南寻鹤嗅到他身上的汽油味儿,南寻鹤太干净太耀眼了,傅钺行非得把自己身上的这些脏兮兮的东西和气味儿糊到南寻鹤身上,让南寻鹤身上一直带着他的痕迹,他心里才能痛快。
但傅钺行没进去。
因为铺盖不大,两个人硬生生挤压强撑钻在一起的话,连呼吸都能落到彼此的脖颈上,南寻鹤会有什么感觉傅钺行不知道,但是傅钺行觉得自己一定会和这个铺盖一样——撑得难受。
而且是干撑着吃不到的那种。
所以他拖了板凳过来,直接坐在了板凳上,继续补他的车胎。
反正也吃不到,不如先假装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傅钺行很能忍,他觉得他此刻的演技完美无缺,任谁都不知道他对南寻鹤的下作想法。
只是他补车胎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往南寻鹤的身上扫。
他们家的铺盖被用了很久了,布料被洗的都泛了白,上面还有破了之后被缝补的痕迹,是傅钺行自己补的。
傅钺行过的糙,干的活儿却很细致,被子上的针脚缜密,在被子上勾出来几条线,南寻鹤的手正好搭在那缝补的痕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