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倒也没有生气，同意了让他离去。

不过，陆羽离开之前，倒是给他留下了不少的解毒药丸，以及调理身体的药包。

就是靠着这些东西，还有原玲珑的灵泉水，才让他多撑了几个月，灵泉水到底不是万灵丹，正德帝的身体已经彻底油尽灯枯了，寿数将近，再多的灵泉水也拯救不了。

“凌将军，皇上让你进去。”福公公耷拉着脸出来，他的双眼哭得红肿不堪，声音都哑了。

凌振心头不安，跟着福公公进去了。

正德帝就这么靠在床榻上，呼吸急促，看到凌振，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凌将军。”他的声音很轻，很淡。

凌振上前一步，跪在了床前。

“皇上。”

“爱卿，过来。”正德帝伸出手，握住凌振的手，“爱卿，朝堂不稳，我已经无能为力，还望爱卿往后能够帮衬，扶持六皇子上位。”在这最后的半年内，正德帝知道自己的寿数不多，便将六皇子记在了已故的高皇后名下，将他立为太子，皇上所出的皇子，大皇子已经废了，四皇子，正德帝向来不喜，便只剩下六皇子，还有一个年纪太小，不足为惧。

皇上想也不想就立了六皇子为太子。

只不过，六皇子的年纪也不算大，至少比起已经成年的四皇子来说，六皇子还是稍微弱势了几分。

“微臣遵旨。”

见凌振再次跪了下来，正德帝伸出手，握住了凌振的手，“爱卿，你与朕年龄相仿，自小一起长大，可是现实却磨损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正德帝不得不承认，帝王之位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了，自从坐在了这个位置之后，他便有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都说孤家寡人，孤家寡人，成为皇帝之后，哪怕后宫三千，臣子万千，心里却依旧是孤独的。

他重用凌振，理智告诉他，凌振可以相信，可是心里却又忍不住防备他，抗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