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偏院,初春的潮气侵入屋子,被褥压在吴寒身上,重得像铁。
两天前,他被李不琢送到庄里,庄人对这位少年多少有些敬畏。吴寒沉默寡言,连对待照顾他起居的江酒儿都没说过几个字,不过好在他并不冷眼待人,所以两日过去,庄人对他的敬畏,便转为了好奇。
江酒儿领李不琢在门口停下,低声道:“这几日他没有外出,按您的吩咐,每日的药膳他都吃了,配上您留下来的伤药,他的伤已好了许多,每日能下床走动至少一个时辰。”
李不琢问道:“这几日他有没有说什么?”
江酒儿一怔。
李不琢道:“譬如他的来历,他有没有打探过什么?”
江酒儿摇头,伸出五个手指认真道:“他这两天说的话都不超过这个数呢。”
李不琢点点头,推门而入,便见到了坐在床沿,直直看着门口的吴寒。
刚才的话李不琢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吴寒自然是只字不漏听在耳中,张了张嘴,虚弱道:“你什么时候,能放我离开?”
“放你离开?”李不琢皱了皱眉,“你这口气,听起来像我把你幽禁在这里。”
吴寒扯了扯嘴角,沉默不语。
李不琢来到桌边坐下,对他说道:“你师父托我护你周全,但我能力有限,暂且只能让你在这酒庄里住下,才能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