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琢怔了怔,从孙青臣眼中看出试探的以为,摇摇头。
众考官为考生点额之后便离开,朱由看了李不琢一眼,虽没什么表情,但神魂突破至黄芽境,剑心通透之后,李不琢灵觉颇为敏锐,察觉到其中的敌意,心中暗道玄门二派的明争暗斗竟激烈到如此地步,他没得罪过这位考官,这位考官却对他产生敌意。这时李敬渊经过李不琢身边,大为赞赏地拍了拍李不琢肩膀,呵呵一笑,意味深长道:“不遭人妒是庸才。”
对李不琢这位归真派新秀,李敬渊可谓青眼有加,他还未任官职,就已帮归真派搏到了谶纬派一个副考名额,又据说他还得了神咤司那位人仙的赏识,前途无量。
众考官一走,便只有以为司礼官主持着游春之礼,诸位考生也可放松下来。
李不琢坐的是蛛楼门口,视野最开阔的位置,他面前一条几案上摆着多种珍馔,蛛楼从巷口离开,微风迎面,案上汤品无丝毫晃动。片刻,诸多民居建筑便已到了脚下,蛛楼两侧机关臂运转,楼体离地三丈,下方车马如流,人人向上仰视,许多百姓举着炮筒,砰一下把大片花瓣打上半空,随之洒下,欢呼声如雷震,其中大多数人喊的便是李不琢的名字。
“你果然是解元。”
坐在李不琢右侧靠后的符膺感慨一声,李不琢扭头过来,符膺便对他举了举杯,喟叹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一声,佩服。”遂一饮而尽。
李不琢也举杯回敬,虽然县试时有过一些口角,后来符膺却不算讨厌。
二人对饮一杯,诸考生也都对饮起来,楼内有歌舞丝竹,楼外也有欢呼庆祝,今日的新封府,这三十五人便是主角。李不琢拿酒壶找到白游,见他神色还有些虚弱:“修养的如何了?”
“死不了。”白游虽然虚弱,眼神却欣喜得意,推开酒壶推脱道:“但酒就沾不得了。”
李不琢不以为意,举壶灌了一口,笑道:“好好养伤。”
蛛楼已行至城边,眼下就要出城,行酒间,众考生交流愈多,开始放肆享受此时春风得意,出城后,蛛楼向北行去,至开阔之地,便能望见平原尽头,一座方圆不知多少里的高山拔地而起,直入云霄,高山之上,隐约有七重宫阙,如在云端,俯视人间。
面对希夷山上七重天宫,众考生壮思逸兴高涨,纷纷口占诗词,这等时分,纵使言论放肆轻狂,也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会因此遭到攻讦。众人欢庆时分,李不琢却注意到,陈阆真眉宇间隐有一缕忧色,便来到他身边恭贺,道:“半月后剑冢观礼时,陈兄在拾得前世感悟,我玄门便又多一位真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