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敷衍了他们两句,望见顾师傅擦着手从客房走出来,变脸般瞬时如沐春风地迎上去,“顾先生,许久不见了。”
“林大人好。”顾师傅抱拳致意。
可惜顾家狭窄,大堂都是伤者,县令都不好走路,他不耐烦地挥手说:“既无性命之虞就各自回去吧。”县令都下了逐客令,赵家首先把受伤的家丁都抬走了,戏班的人能走的也相互搀着离开了。
堂中老中小三个顾默默看着,顾伯忧愁这帮人都没给医药费,顾师傅总怀疑沈玉堂会逃跑,顾雪洲紧张了好久怕他们发现沐哥儿,这下他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等人都走光了,过了好一会儿,顾师傅脱了沾上血污的围裙袖套,净了手换了衣服,笑眯眯地与县令单独说话去了,他们是老交情了,倒不用多客套。却听到一串从楼上传来的急促脚步声,瞧见顾雪洲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差点没一脚踩空跌在地上,踉跄着又去了后院,过了会儿绕出来,在房子里转了好几圈。
县令笑说:“你侄子是找不到什么珍贵的东西啊?”
顾师傅若有所思,把顾雪洲喊住,“怎么了?”
顾雪洲颤着声音说:“沐哥儿、沐哥儿不见了。”
县令大感好奇:“沐哥儿是谁?本官说不定能帮你。”
顾师傅道:“沐哥儿就是戏班和赵家人在找的那个孩子,你不是说那个戏班子颇为古怪吗?我也这么觉得,我还觉得他们就是拐子。现在我们去一探便知。”
“班主,这下怎么办?难道真的去吃衙饭?”
沈玉官拧了热水帕子敷头,阖着眼睛不说话。
“不行吧?我们这……我觉得那小子这些天连个踪影都没有,多半凶多吉少了,还是算了吧。”
“就是啊就是啊,现在大家还得花钱买药。”
沈玉官睁开眼睛,冷冷瞟着他们,“吵什么吵!我是头儿还你们是头儿?!”
顿时一片噤声。
沈玉官只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重石,如何吐气都淤解不了那口郁气,他多少年没做过这样的亏本生意了,“都滚出去!收拾东西!走了!”
沈玉官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着脚步纷纷离去,房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门又被吱呀一声打开。沈玉官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说都给我滚出去吗?!没耳朵吗?”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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