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兴许秋露早就有了越轨之心,可能她是真的爱慕世子,抑或担忧小姐死后的生计,总之是为了自己,背叛了小姐,私底下早就和世子妃有了交易。”
听到这,沐雩讶然地打断了她的话:“世子妃?就是如今的延宁侯夫人?不是听说她是个既大度贤良的女子吗?她不是还给丈夫纳了好几房娇妻美妾吗?”
秋萝说到这位,就是一声冷笑:“你还小,这世上的女人,那里有真的能拿自己丈夫来大方的?十个有十个都是装的,装的有多好,实际就有多恶毒。……她哪能不嫉妒小姐?当年她嫁进去没多久,小姐被安置在外宅,也被爷收了,她半个蛋都没下出来,小姐却一举得男。”
“你听说她给爷纳妾,都是什么时候?那都是几年后了?她就生出个女儿,听说就是这个女儿也生得很险,估摸是遭了报应,坏了身子,之后多年再无所出,再不给爷纳妾,那侯府可不得绝后了?”
“我想,她当年必定是许了秋露事成之后就让她进府做个小妾,她才胆大包天不知羞耻,竟然对小姐恩将仇报。”秋萝说得咬牙切齿,“可惜世子妃从未想到履行约定,小姐一死,她就把我们发卖了……我听说没多久她就死了。”
“一定是那个毒妇干的!她要杀人灭口!”
“我怕的不行,我就是知道真相又能怎样?我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还被卖进娼/门,就是我捅出去了,小姐也不能复生……小姐死了,秋露也死了,我害怕,我就想起小姐生前说的,活着,人得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有时我也想,说不定哪天我能遇见个青天大老爷,为小姐伸冤。没想到我都快死了,竟然还能见到您,小少爷……”
沐雩又震惊又气愤地说:“我一定要让害死我娘的人血债血偿!”
秋露像被他无意识流露出的狠戾被吓到,颇为心惊胆战的,她拉了拉沐雩:“少爷,少爷,您可别冲动……您现在拿什么去报仇呢?我空口无凭,却没什么证据。”
沐雩这才冷静了些,“是了。待我好好想想。”他转头看向秋萝,脸色温和了下来,“您也算是我长辈,又如此有忠义,我便唤您一声秋姨如何?”
秋露是被他少年意气的风华又被摄魂了刹那般,脸红了红,软软地点头。
“您好好休息,医药不必担心,大夫说了,您的病还有得治,放宽心,娘亲的事有我,您只管养病就是了。”
沐雩这一番话把秋露的心口熨帖得不成,被服侍着喝了药,在柔软暖和的榻上睡着了。
沐雩和顾雪洲两人到了他们的卧室,关起门说话。
顾雪洲的神色和方才那样煦然可亲截然不同,似带着毒的刺,而且气得快要炸了,他沉声说:“安之,你怎么看?你觉得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应当有几分是真的。”顾雪洲皱着眉道,“但从根子上就不对。她说的还挺情真意切的,不过一开头就不对,当年和官府报了案,官府都不知道拐了你的是戏班子,她竟然一开口晓得你是被‘戏班子的贼人’拐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