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奴听到他这样说,叹了口气,靠在他耳边轻声说:“唉,那人是蒋熹年蒋督公的手下的锦衣卫,抓了你是要带给蒋督公的。”
顾雪洲目瞪口呆,“等等,那个蒋熹年他不是太监吗?还能人事?”
碧奴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拍了下他的脑袋,“听说蒋督公从不搞对食,但他们有时会弄些人来让我调/教,调/教好了是作为礼物拿去送人的。”
顾雪洲也叹气,他真的无法理解,“我真的不会太老了吗?……”
碧奴附和他:“我也觉得,你虽然皮挺嫩的,可真的我没见过你这么一把年纪才做男宠的,都可以当爹了。”
顾雪洲:“那为什么抓我啊?”
碧奴睃着他:“我怎么知道?”
顾雪洲:“……”
过了一会儿,顾雪洲反应过来,“嗯?你怎么都告诉我了?这些可以告诉我吗?”
碧奴:“……”
顾雪洲:“放心,我会装成不知道的。”
碧奴:“……”
碧奴想了好几天,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行动,估计顾雪洲就真的要被带走了,从此以后沦为玩物都还算是一个好下场,至少留着命,运气不好,指不定还会被弃尸荒野。
他本来估计自己可以活个三十二三岁,也没几年好活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在死前做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他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件说出来是问心无愧的事吧?这样纵是死了也无悔了!不是死在床上,而是因为救人而死的,说出去多侠义啊!
碧奴就在白天授课时悄悄地和顾雪洲说让他这天晚上不要睡觉,到了夜里,他蹑手蹑脚地摸进顾雪洲的房间。
顾雪洲听了他的话特地没有睡,“有什么事吗?是晚上上课吗?”
“……”碧奴哭笑不得,“你傻啊,我是要放你逃走,这栋宅子是我的,我最熟了,他们发现不了的,我送你走。”
顾雪洲讶然,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碧奴心乱如麻地说:“你不用管,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顾雪洲直截了当地说:“你骗人。”
碧奴急了,“你就不想走吗?真的想去做男宠天天被人/操啊?”
顾雪洲老实说:“不想。我也想逃跑。但我不能是你放我走而逃跑的,要逃跑也是我一个人逃跑和别人没关系。要是因为你放我走,我逃跑了,你留在这,他们必定会惩罚你的,我不能光顾着自己而连累你。”
碧奴生气了,“你知不知道我给萧韧下药是有多难?你这次不走,我应该找不到下次机会再送你走了。”他抓着顾雪洲的胳膊就把人拉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你走啊!”
顾雪洲于心不忍,告诉他:“其实我沿路做了记号了,我弟弟还有顾师傅他们应当能发现然后来救我的。别担心了,我这次就不走了,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说得对,你要敢跑,我肯定会杀了碧奴的。把这种叛徒千刀万剐。”萧韧的身影融在黑暗之中,他像是从其中分离出的一片。
他不屑地冷笑,“你以为我没发现你那些拙劣的小把戏吗?系在树杈上的布条,还有刻的痕迹,全都被我给抹了。你放心好了,没人会找到的。顾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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